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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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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客房, 文贤歌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品味。

“大白天就喝起来,后面还要不要做事?”徐丽华不满地道,又想起这瓶红酒价格不菲, 立刻补充,“就知道自己喝,自私鬼。”

文贤歌闻言笑了一下,直接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徐丽华,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喏,这杯给你。”

“谁要你喝剩的。”

“冤枉了, 青天大老爷开开眼,这杯酒我可是连碰都没碰一下。”文贤歌笑, 故意凑近徐丽华,语气暧昧地说, “不过话说回来,喝我喝剩的又怎么了,你是没从我嘴里抢过东西吃吗?”

“差不多得了,现在谁有心情跟你说这些。”不耐烦地把他推开,徐丽华道, “解约金的事儿你打听得怎么样?”

说起正事, 文贤歌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不在焉道:“我找人问过了, 那小子说的应该是真话。以他目前的流量来看五百万解约金非但不高, 甚至还有点低。”

“可问题是咱们哪有这么多钱!”徐丽华烦躁地说,“老板刚才又打电话过来催咱们早点把蒋游弄出境, 否则就要扣尾款, 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 他妈的烦死了。”

“老板打电话了?”文贤歌问,刚才他在洗澡,是以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说这事不能快,免得蒋游起疑,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咱们。”

“就这?”文贤歌有些失望。

徐丽华眉毛倒竖:“什么意思,你不满意?”

“我是说你没跟他说解约金的事?”

“跟他说有用吗?上次让他预付一半佣金都磨磨蹭蹭,难道你觉得他能拿得出五百万?”

徐丽华不屑地说,“再说当初咱们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跟他承诺得好好的,他肯定不愿意再出额外的钱,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再去联系一下山猪他们……”

“快打住吧我的好姐姐,我这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猛哥被抓进去以后山猪他们都吓破胆了,现在一个赛着一个的五讲四美三热爱,走在路上脑袋都来回摆,一怕警车路过把自己抓了,二怕错过机会扶老太太过马路。”

徐丽华一阵无语,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伸手抹掉唇边的酒渍,冷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事儿我看得黄,到时候老板要求退钱,咱们从哪儿变钱给他?”

文贤歌却是不慌不忙道:“要我说这就是你糊涂了。你想想,老板要求咱们不要引起注意地把蒋游带走,更不能用什么强制手段把警察招来,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咱们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说重点,别在这儿给我憋洋屁。”徐丽华不耐烦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的策略没错,冒充蒋游的亲生父母给他解约,再带他去M国就是最合适的方法,至于能不能凑够解约金那是老板要考虑的问题。”文贤歌摊手道,“就算退一万步老板拿不出这笔钱来导致这事卡住,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求咱们退钱?咱们不退他还能去法院告咱们吗?”

徐丽华慢慢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眼珠一转道:“你是说我应该直接找老板要钱?”

“对啊,不然呢?咱们倒是想替他解决问题,这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吗?可那是五百万啊,就是把咱俩打包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

徐丽华被说服了,立刻起身走进卧室取出一台备用手机,点头道,“那我这就跟他说蒋游解约要五百万,让他自己想办法。”

文贤歌急忙拦住她:“哎哎!你怎么这么笨啊!不会真打算跟老板这么说吧?你愿意白给人打工倒也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徐丽华:“?”

文贤歌慢悠悠地...

伸出一根手指,“怎么也得跟老板说这个数吧。”

“一千万?!你疯了!”徐丽华吓了一跳,嗓门瞬间拔高,回过神来后又立刻压低,没好气道:“我怀疑他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一千万,你以为这是越南盾啊,做梦都没这么好的事!”

“这不是还给他留了一点讨价还价的空间嘛,你以为他真能老老实实给咱们这么多啊,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喝着红酒,文贤歌悠悠说道,“而且你不用替他操心,他要是真想让蒋游消失,总会想办法弄到的。”

*

挂了电话,林飞白面色难看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不住地走来走去。

一千万,那对蠢货竟然敢狮子大开口问自己要这么多钱,自己账户里连五十万都没有,上哪给他们变出一千万来,更何况自己已经付了一半的佣金,足足三十万!

可是假如自己不给,听徐丽华的意思是他们就甩手不干了,要是自己再逼得紧一点,他们更不介意把这件事告诉蒋游。

到时候蒋游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找人假扮他的亲生父母,想方设法地让他离开华夏,万一他报警——

不,他甚至不用报警,只需要在他那个该死的直播间随便说上两句话,再买点热搜,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自己和他出自同一家福利院、自己又在不久前重回豪门的事通通扒出来。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天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半年前,身为XY大学药理学专业的优秀学生,林飞白顺利地进入本市龙头企业——长康制药的下属公司进行实习,并且在那里偶然认识了定期替父巡查的集团小公子贺年。

林飞白计划着实习结束后直接留在长康制药工作,但以他的学历来说还是差了一点,再加上他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又长得还不错,自然而然地打起了贺年的主意——只要自己能把贺年钓上手,别说留在这里工作了,整个长康制药以后不都是自己的?

至于贺年是不是直男,林飞白觉得无所谓,只要功夫深,直男弯成回形针。

敢想敢干,想通了这点以后林飞白就开始定向钓鱼。

他的首选地点自然是更衣室。

贺年通常是隔周周三的下午才来,那时所有员工基本都在自己的工位上,自己只要找个借口暂时离开,潜入更衣室——孤男寡男,裸裎相对,光是这俩词语就足够林飞白脑补出几个G的小黄*片了,不愁贺年上不了钩,毕竟他现在的男朋友就是这么到手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林飞白还是细心地准备了药。

有心算无心,一切都很顺利。

贺年对林飞白毫无戒备,在距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脱下衬衫,听到林飞白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请了半天假,感觉好点后又立刻来上班的,贺年还礼貌性地关心了两句。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林飞白敏锐地看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块形状不规则颜色也很丑的玉佩。

林飞白觉得有些眼熟,自己似乎在哪见过。

直觉让林飞白当天没有实施那个计划,而是回到租住的房子里翻箱倒柜,最终从一个放着零碎东西的盒子里找到了一块和贺年一模一样的玉佩。

仔细回想,林飞白很快便想起来这块玉佩是蒋游的。

当年蒋游刚来福利院不久,因为长得像小天使一样所以受到不少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的喜欢,和收了一堆小弟的小霸王别亦南互相看不顺眼。

终于有一天两人趁着老师不在打了起来,其他小朋友一哄而散,只有林飞白偷偷躲起来旁观。

他不喜欢蒋游,因为在蒋游来之前自己是这个福利院里最可爱的小朋友,老师们都最喜欢自己;他也不喜欢别亦南,因为他想给别亦南当新娘子,...

跟他一起使唤小弟,别亦南让他滚远点。

所以他躲在一边默默许愿,要是这两个讨厌鬼能同时把对方打死就好了。

别亦南比蒋游大两岁,占据绝对的体格优势,可蒋游虽然长得可爱,打起架来却像疯狗,连抓带咬还会踢人□□,满脸都是和年纪不相符的凶戾。

打着打着,为了躲开蒋游的撩阴腿,别亦南本能推了蒋游一下,蒋游原本就只剩一条腿着地,这下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倒,然后就不动了。

别亦南吓了一跳,叫了他几声也没等来回答,又看他是真的昏了,连忙上前把他背起来去找老师了。

等到他们走后,林飞白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他觉得蒋游肯定是脑袋撞到石头才会昏过去,而如果蒋游死了,别亦南就是杀人犯,自己的敌人一下少了两个,简直天降惊喜。

为了确定蒋游会不会死,林飞白特意走到他刚才昏倒的地方想看看有没有血迹,接着很失落地发现一滴血都没有,但是他却在旁边的沙坑里发现了一块玉佩。

很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像个怪物。

林飞白原本不想要,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应该是蒋游的。

蒋游来到福利院的第一天,他的脖子上就挂着这么一块玉佩。

……

蒋游的玉佩怎么会跟贺年的一模一样?林飞白心中隐隐有个想法,连忙上网搜索长康制药的相关新闻,并将时间锁定在十六年前。

一小时后,过滤掉浩如烟海的行业讯息,林飞白终于看到了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一条——长康集团大少爷走失,贺长康于今日下午报警,警方已正式受理此案。

蒋游……长康制药……贺长康。

蒋游竟然有可能是出自这样的家庭吗?凭什么!!

林飞白再也坐不住,立刻拿上玉佩直奔当地的鉴定中心,忍痛斥巨资找了一位高级鉴定师请他看看这枚玉佩。

一番操作后,鉴定师告诉林飞白这枚玉佩的材质非常普通,是完全不值钱的琉璃玉,纯粹的工业产品。

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枚玉佩的形状非常独特,压根不是常见的样式,而且断口处相对平整,似乎是人为的。

合理推测这枚玉佩是有人专门烧出来的,大概是为了纪念某些人或事,因此捏了一个只有自己能懂的样式,又把一整块一分为二,林飞白手里的便是其中之一。

时至今日林飞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听到这番话的心情,震惊、激动、对蒋游发疯般的嫉妒以及决定偷梁换柱的狂喜。

不管这枚玉佩以前是谁的,但现在是他的;

不管长康集团以前的大公子是谁,以后都只能是他。

他不想做贺年的男朋友了,而是决定做贺年的哥哥,长康集团那位真正的大少爷。

计划很简单。

首先林飞白明确地知道蒋游失忆了。

蒋游在住进福利院以前就脑子不好,记不得自己家住哪里父母叫啥,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和别亦南打的那一架又让蒋游在医院躺了几天,据当时的医生说是和脑子里没消干净的血块有关,总之结论是虽然误打误撞地排除了隐患,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但这次的后果还是失忆,只是失去的是短期记忆,这几天在福利院的经历不会在蒋游的心里留下任何印象。

换句话说,连蒋游自己都不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

这无疑给了林飞白一个仿若邀请函的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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