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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苏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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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老百姓家的房子,三间瓦房,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也算是有一处遮风避雨的落脚地,对于富家子弟来说或许寒酸了点,但对于余钱劳而言,这就是他的家,心灵寄托的地方,别看小地方简陋,生活用品一样也不少,柴米油盐碗罐瓢盆因有尽有,安安稳稳生活几十年问题不大,然而,因为医治陈子枫,被邧陵府和暨阳王府知道后,便再也无法隐藏其真实的身份。余钱劳在暨阳城春风斋门口说书十几年无人问津,如今人人都知道他是一民神医,想要再过上普通人的日子,恐怕很难了。再加上小王爷一心想要拜师,巷子里的这间小房子,怕是住不下去了。

邧云祯离开后,余钱劳回到屋里盘腿而坐,一夜无话,不管李黄花怎么问,余钱劳都闭口不答,总而言之,进入那间屋子,余钱劳就成了一个哑巴,除了还有一口呼吸在,整个人宛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就这样坐了一宿。

陈子凌给陈子枫喂了一碗药,又蹲在小板凳上继续煎药,惨白的脸颊竟没有一点血丝,来回奔波与屋子和药炉之间,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一边给火炉添加柴火,一边查看陈子枫的状况,有时候坐在火炉前差一点睡着了,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给火炉添加柴火。

魏蕴就待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房间里的病人需要安静,嘈杂的环境会影响病人康复的速度,病的这么重,条件又这般艰苦,这便是底层老百姓的现状,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永远不会体谅,只会觉得下面的人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无比肮脏,与他们离的太近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这些话,魏蕴不想与任何人说,因为说了又有什么用,一点实际的用处都没有,还不如半袋子米来的更划算,大道理谁都会讲,谁都会说,却很少有人去做。

从小到大,魏蕴只会在竹屋里看书,竹屋在夏天比较凉快,但是到了冬天就比较冷,他无比喜欢那种感觉,身体在寒冬里感受肌肤与冰雪零距离接触,哪怕冻的发烧,他也不会厌倦,反而会觉得冬天才是这座天下最美好的季节。

余钱劳和李黄花住一间屋里,陈子枫和陈子凌住在另一间屋子里,魏蕴只好选择最后一间屋子,双手推开房门,一股柴米油盐的味道扑面而来,原来最后一间是厨房,君子远离厨房,书上圣人就是这样做的,但是魏蕴又陷入一阵沉思,既然已经拜师学艺,自然是师傅的学问最大,圣人学文拿来就当借鉴,这才才显得师傅学文更高,不然干嘛要拜师学艺。

魏蕴将一盏小蜡烛放在一块凸出来的砖头上,找了一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老不死的,小王爷头也给你磕了,你也答应人家了,现在成了你徒弟,也是我徒弟,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李黄花拿着两床棉被,打算给小王爷御寒,这要是被暨阳王知道了小王爷在她家受苦,非得将她关进大牢里不可,余钱劳一把抢过两床被子,然后盖在身上,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对着李黄花警告道:“我教徒弟要你管,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师门传承教错了人,百害而无一益,睡你的觉去,别一天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李黄花拿起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朝余钱劳砸去,余钱劳侧身一躲,手指间弹出一枚小石子,正好敲中李黄花额头青筋之上,李黄花顿时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余钱劳将李黄花抱起放在床上,喃喃道:“难为你了,这么些年,守着这个家,这辈子能娶到你,我余钱劳已经知足了,因为功法的缘故,我们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但是我心里的你比谁都重要。”

说这些话之前,余钱劳将整间屋子都用术法隔绝,除了他自己保证没有第二人知晓,做完这一切,便又继续双腿盘膝而坐一直到天亮。

邧陵府内,一间豪华的客厅。

邧云祯恭敬的站着,将余钱劳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从话里的意思可以看出来,余钱劳对邧绫芝的做法很不认同,这样也好办,以后看着邧绫芝不让她惹祸便是,但是小王爷竟然拜那个人为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办。

暨阳王府虽然没有口头上承认余钱劳的地位,但是小王爷拜余钱劳为师,这层身份足以让邧陵府畏手畏脚,要知道和暨阳王府直接撕破脸,朝廷不允许,邧陵府的势力也不允许,在外人看来 ,暨阳王府外强中干,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在深藏不露的暨阳王府,一定藏着令人忌惮的力量,只是邧申都还没有查到那个东西是什么。

就这样直接撕破脸,最高兴的就是暨阳城内的几大家族,他们巴不得邧陵府倒下,暨阳王掌控这一切,但是这样的话,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朝廷,到时候只能换人来到这个位置,无论怎样做,他都占不了太大的便宜,占便宜的始终都是暨阳王府,好一招以不变应万变,若非忌惮上京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位之人,暨阳王府足可以踏平邧陵府十几次,但是那样的话与谋反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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