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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来围剿他、却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詹州知州,谢玄览双目含笑如春风,懒洋洋地将两个人头往他面前一扔,说道:“康知州,来得巧啊,看在你是我爹门生的份上,这两个头送你做功绩,王兆

深与鞑子勾结的罪证——”

话音未落,腿弯受了一杖,谢玄览撑着燕支刀才没有摔趴下,堪堪支跪在地上。

他见知州驭马往后退了两步,笑了笑:“你怕什么,我又不杀你,你该怕的是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为西州宰执十二年,竟然不知道王四在眼皮子底下通敌……”

知州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高声道:“真正的谢三公子在鞑子偷袭那天晚上就死了!此人冒充谢氏,刺杀将领、屠戮边军,罪大恶极,就地诛杀!”

府衙军齐喝一声,纷纷拔出佩刀。

谢玄览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这回他可真是不能杀、也杀不完了。

浑身大小伤口隐隐作痛,心里的不甘像阴湿地的藤蔓,啃噬着他的血肉疯狂滋长。

……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血肉白骨将化作一抔尘土,他还没来得及给她写一封家书。

在此危急关头,忽闻城门传来高昂的马声嘶鸣,马蹄声急乱奔近,为首之人厉声高喝:“康化雨,放开他!传亲王令旨!”

康知州一个趔趄,险些摔下马。

亲王令旨,哪个亲王?

来人是陈章。

他手持令牌上前,身后随从翻下马,持刀护在谢玄览前面。陈章将那刻着晋王封号的玉敕令牌怼在康知州脸上:“放人,此人晋王殿下保了。”

康知州在西州闭塞了许久,尚不知晋王已不再闭关,暗中有与闻国事的举动。

此刻只觉得十分惊讶:“可是谢——”

陈章冷笑着望他,康知州马上反应过来:不对,他不能承认这是谢三!

否则他身为谢相的门生,却要杀谢相的儿子,传出去,任谁也知道他在西州不干净。

康知州仔细看那敕令牌,再看这几人的架势,着实不像伪造,浑身上下泛出冷汗,也只好无奈地摆摆手,放他们走了。

心里思索该如何写折子洗脱自己。

首先,他决不能承认屠戮春风楼的是谢三,要咬死那是冒名谢三的鞑子。

他就说他以为谢三死了。

对,就这样写。

从萤已从晋王府搬进了太仪女学。

为了年底的清谈会,她焚膏继晷,日夜相继,这天夜里又忙到伏案睡着,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她梦见谢玄览快要死了。

不是重伤垂危,而是群狼环伺,他在守城,却没有人希望他守得住、活下来。

西鞑军队随时都有可能围城强攻,军中粮草却只剩半月供给,有小首领暗中筹谋哗变。谢玄览去找詹州知州要粮,康知州一推六二五,说粮库里的粮食是应付冬季粮荒用的,不能饿死詹州百姓,叫谢玄览往另外几个州去讨粮。

西北四州,康、许、兖、真,除康州知州是谢相门生外,另外三州的转运使是贵主的人。

贵主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给他供粮?

得知此事的从萤十分着急,她去找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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