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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所以我劝你的话,你该听一听。”
“听什么,凭你三言两语故弄玄虚,就要我放弃阿萤吗?”
谢玄览笑了笑:“不过你的提点我知道了,去西北的路上会与阿萤分道而行,倘若她在那边过得不快活,我会送她回云京,她是谢氏的少夫人,谢氏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
晋王失望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他不想再看见谢玄览那张脸,怕自己忍不住拔剑宰了他一了百了,于是慢慢踱步到门边,背对着他望向庭院。
他眼中怅然的怀念无人可见,唯有声音里透出几分不寻常的落寞:
“你不了解阿萤,她满腹才华,志在高远,既不该待在西北,也不该待在谢家。她的青云就在她脚下,但她为了不负你的情意,迟迟不肯踏往,她心太软,将自己放得太低,倘若能得你一分高兴,她愿意咽下十分的委屈。”
“从前我也天真,以为她遭受的痛苦都是意外,是不公天命对她的戏弄,只要我愿为她向天命一争,就能抹去她的从前,改变她的未来……如今才渐渐惊觉,我错了。”
晋王靠在门边,回头望了谢玄览一眼。
“她是檐前野鸟,除死方得离笼,而你和我,就是困住她的笼子,是杀害她的罪魁祸首。”
第91章 前尘
晋王对谢玄览说:“我有一位故友,他的往事,想讲给你听一听。”
“他的妻子表字落樨,嫁给他时,也是从萤这般年纪。少年夫妻,父母之命,虽不至如胶似漆,却也相敬如宾。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也许他在初见落樨第一面时就对她情根深种,可惜刚成婚时,他缺少这种觉悟,对她不够关心。”
晋王的语气平淡和缓,仿佛真的只是讲述旁人的故事。
谢玄览插嘴问道:“落樨?”
晋王笑了笑:“是,‘落樨化萤照满堂’的‘落樨’,也是如这中庭丹桂一样冷露寒霜、娴雅清韧的姑娘,说起来,长相与阿萤有几分相似。”
谢玄览冷冷一嗤:“原来你是拿阿萤作筏子,表演你过时的深情,这件事你敢叫阿萤知道吗?”
“过时”这两个字说得可真是扎人,晋王抬眼望着他,很想再给他一个耳光。
但他终于还是忍下了这茬,继续说道:“落樨出身寒微,嫁到夫家后操行谨慎,虽然嘴上不说,但处处为她的夫君考虑。奈何她的夫君仗着出身世家,放纵恣睢惯了,不能理解她规劝的苦心,还误解她整日愁思、冷淡相对,是因为另有所爱的缘故。同床共枕三年,他不了解落樨真正的心志,也没领会她敛藏的情意。”
谢玄览心中起疑:出身世家、放纵恣睢,这听起来不像是晋王。
倒像是他。
他不动声色听着晋王继续编,还津津有味评价道:“那他可真不是东西,这样的人怎配有老婆呢?”
这回晋王竟然没动怒,反而露出一点自嘲似的笑:“你说的是,他不配。”
又继续道:“但落樨偏偏喜欢这样的混账,相处日久,那混账也难免动心,想对妻子好一些。”
譬如陪她参加高门宴会时,听见有人妒忌她攀高枝,编排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他不理主人家的面子,当众惩治了多嘴的奴才,又在她面前蹲下,用袖子蹭掉她鞋上沾染的污泥,好教旁人都知道,谢家的三少夫人有人撑腰,有人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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