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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幽灵。
整条长廊静得能听见罡风在廊柱间流转的呜咽,如此的死寂中,最细微的风声都成了最放肆的喧嚣。
行至尽头,一道雕花门扉洞开。
霎时间,温暖的光晕如蜜般流淌而出,轻柔地吻上月薄之苍白的脸庞。
细碎的光尘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跃,同样也温柔地笼罩着室内那人——铁横秋慵懒地倚在软榻间,烛火为他披着的雪氅镀上一层朦胧的金晕,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暖融融的光茧里。
夜知闻正盘腿坐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趣事,笑得见牙不见眼。
听到动静,夜知闻立即噤声,转头看见月薄之,立即站起来:“尊上……”
铁横秋闻声抬眸,也收敛了闲适的姿态。
铁横秋未愈的身体显然还不听使唤,但他仍固执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每一寸肌肉都在为这个表示尊重的姿势而颤抖。
月薄之意识到,他一来,铁横秋就不笑了。
室内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余烛火不安地跳动。
月薄之把手藏在袖子里。
铁横秋望向他时,眼中确有爱意流转。但那眸光深处,永远藏着几分难以消弭的畏惧。就像飞蛾明知会灼伤,仍忍不住扑向烛火。
但他对汤雪……不一样。
古玄莫那老东西说得没错。
即便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恋,铁横秋对汤雪也始终怀抱着某种特殊的温情,有爱怜、依赖和信任……这些铁横秋根本不会给予月薄之的东西。
第126章 魔尊的道侣是什么
月薄之站在门口,玄色衣袍与身后长廊的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袖口暗绣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冷芒,如同冰封湖面上零星的浮光。
夜知闻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月薄之心绪不佳,忙往后退了半步,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那个,属下……告退,二位慢慢聊!”他干笑两声,话音未落就忙不迭往外溜,临走还不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里。
铁横秋整个人陷在雪白的毛氅里,像只蜷缩在巢穴中的小兽,眼底藏着欣喜的微光,是为月薄之的归来而雀跃,却又在察觉对方异常时本能地竖起防备。
那目光对月薄之而言,像是冰层下交织的暖流与寒潮。
月薄之感觉到:铁横秋对他的爱永远裹挟着战栗,如同触碰锋刃时既畏惧其锋利,又贪恋其华美。
可对汤雪……铁横秋却总能毫无戒备地亲近,不思量言辞,不斟酌举止。
铁横秋的确是心绪翻涌,习惯性地开始琢磨月薄之到底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他偏爱琢磨这个,却不知自己的琢磨往往是十次错八次。
但其实,这又何妨?
即便他屡猜不中,月薄之依然是爱他的。
铁横秋歪了歪头,说:“我该起来迎你的,但双腿还是有点儿使不上劲。”
“无妨。”月薄之利落解开外袍,又在榻边一张五足梅花凳上坐下。
这魔尊袍子尊贵又繁复,即便脱了外套,里头依然层层叠叠,他一坐下,浪潮般的衣摆便随即堆在脚边,在地面上铺开一片起伏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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