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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位现在名义上仍旧是部里的一把手,那帮子夺权的人再蹦跶,头顶上的牌子仍旧是“临时领导小组”,只要临时的帽子不摘,荣伯岑就仍然是部长。荣伯岑虽然严肃,但性情正直,处事手段也仁厚,他那起子老下属碰头商量了几回,决定咬咬牙先预支给领导半年工资。而且出纳还将那张特别的申请表给烧了,这就是大家要一起扛的意思。
半年也两千多呢,他们这也不是盈利的生产部门,而且还是运动兴起后整的最厉害的清水衙门,转圜了俩月,才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这笔钱弄好。
可这时候,随着一代伟人的落幕,形势已然大为不同。
荣伯岑率先从翰林故宅改的水榭疗养‘康复’,而小三合院外的站岗人员已经撤了一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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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将你师父安置进洒金胡同,就是为了那边有点‘保障’!”坐着师侄的牛车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荣伯岑终于能将这话说出来了。他才知道看守小三合院的人撤走之后,这几个人依旧没动那莲池里的东西,那是怎么提前把他‘活动’出来的?
他想起来曾被师弟打发去看过他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虽然师弟只带话说是师侄的同乡,但荣伯岑估摸着那就是师弟给徒弟选定的佳婿,据说那孩子的手特别巧——“你师父没摆弄什么东西吧?”青铜器,那是国之瑰宝,就算运动兴起也没耽搁这一行,而且过去几年简直就是重大考古发掘井喷时期,就荣伯岑心里有数的还有好几处殷商大墓已经提交了申请……荣伯岑最害怕的就是方同俭弄出点什么赝品,这个师弟动手能力不成,但理论知识那是真厉害,年少时就曾伙同好友弄出些玩意,琉璃厂的老掌柜都鉴走了眼。
荣伯岑心急如焚,一面对师弟的身体忧心不已,一面又怕他真的借着商妇好墓的东风弄出什么物件来。荣伯岑已经主动把师弟闯祸的因由自动自觉的背在了自己身上,认定师弟拖着残躯弄这档子事是为了把他这师兄救出来:
自从本月上旬红日轰然坠地后,失去制约同时也失去倚仗的团体彻底疯魔,闹出来的那动静越来越大,而隐藏在台面之下的手段也益发酷烈——京郊另一处所谓疗养院中,接连十多位老同志去世,而疗养院以“悲伤过度”掩盖死因,接着又是某某要员‘误食’耗子药入院治疗,但被小团体长期把持的宣传口却声称其是“阑尾炎”……场面上情势尚好,但私底下谁不是人人自危。小三合院里众人担心本来只要等到小团体倒台就能恢复工作的荣伯岑,就出脑的出脑、动手的动手、实施的实施,合力把人捞了出来。
林星火想了想方师父书房里如今快摆满的百宝阁,也不好说他没摆弄什么东西。但提前把师伯弄出来确实没用到那些物件,只是花了些乌年练手的金银器。
金银器这种东西不管年代是不是久远,工艺和本身材料就价值不菲,这会子反倒比古董更有行情。甚至无需打通更多路子,只是喂饱了唐全力,他就痛快放了人。
“领袖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还没唐全力看的清!”唐全力都知道没有武装力量,那些痴星妄想根本没戏。
荣伯岑轻轻拍了拍师侄的肩膀,按捺住心焦低声说:“……在上个月,以警惕‘修正’‘翻案’的名义提出要进一步武装某地民兵,搞‘备用武装’,但领袖当时没有同意。”其实若不是三月份的时候捉住了领袖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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