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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大柱耐不过王胡子,只得从口袋里捻出一小张烟纸,还显摆似的把那纸擎高了先让人看她闺女写的字:“我闺女算数学的最好,乡里老师都夸嘞,说铃铛将来许能上县里当工人!”

三个民兵都笑,“那可得紧着把药换来,不然跟去年似的没换够药,开春铃铛冻了脸嫌丑不肯出门上学可咋办?”

老支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正是这个话,咱去年没料着年后的倒春寒那么厉害,没换够药叫屯里老少糟了好些罪,今年可得换足了!”

王胡子看看四周,见没外人,才低声问:“老支书,今年咱家里都攒了些风鸡,我家还有半只獐子,金家窑闹得这一阵妖风,自家吃的话传出味去,说不得就又有那举报的人。不如还是压在筐子底下,换给老仙姑肃静?”

岑大柱也道:“老仙姑厚道,去年给我老娘配了半筐的药,就收了两条鹿尾算数。今年我想着等咱们屯换完,偷摸打头鹿收拾干净了夜里悄悄送山上去。”

这话他已与队长并这几个兄弟商量好了的,当下说出来就等老支书点个头。

稍一思索,老支书便应道:“都行。只不能晚上送去,晚上去得走金家窑那边的大路,得防着金家窑那边有人守道。你们几个不比咱们屯换药时去的人多,万一叫人搜了筐可了不得!你们把鹿拾掇利索,还是搁筐里背上从南山小道上走,换完药第二日便去,晚了我怕老仙姑提前封山。我家里还有亲家送来的半只狍子,到时也给老仙姑带上。”

众人商量完,便散了,几个壮汉仍旧回地头干活,只留老支书等着回信。

下半晌,村头的大钟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三响一停,意思是召集屯里人来商量事,每家出个当家人就行。

不咸屯有百多户人家,算是远近比较大的村子了。

雪省自来地广人稀,从前老话说“二、三十里前后院,四、五十里是邻居”的地界儿,这边超过百户就算是大村了,自然接收的知青也比别的村屯多几个。

村头这召唤的钟声一响,刚下工回知青院的十来个知青也听的真真的,知青队长常青就说:“屯子商量事,咱们知青也该派代表参加。”

不咸屯知青五女八男,共有十三人,常青是积极分子,年纪也最大,自荐做了队长,还算比较受拥护。她说这话,男知青当中的大哥杨伟搏便道:“反正也没事,咱们就都去听听。这个时节,大概是上南山换药的事。”

一个满脸痘印的男知青不情愿地从炕上坐起来:“什么破事,就那破观也有人信!”

其他人都没吭声,那个不咸观是有些邪门,按说它在西南边莲花峰上,老大一个建筑,从坝上向那边望,是肯定能看见轮廓的。可冬里山上的树叶子都落光了,视线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大晴天往那山峰上看却只能看到重重雾霭,比它高的另几座山峰却偏偏很清楚。附近乡屯私底下都说那里头的老仙姑是护法神黑妈妈托生的,能封山锁路。只有每年秋上,才会开了路让人进观。

几个知青将信未信,都上了心。

村头麦场。

老支书看人来的差不多,便往木台上一站,磕磕长烟斗叫大家伙安静,当即宣布了两件事:头一件,六天后也就是农历九月十五,屯里运粮队的队员们一起背粮食上山换足来年一年的药草。第二件,不咸观老道姑同意还俗,因腿脚不便要下月下山,但另一位小道姑十五那天便随着运粮队下山来了。

社员们刚听支书说“老道姑下月下山”时还笑呢,谁不知道每年十月不咸观就封山了,下个腿的山呐,就是哄城里那群吃饱没事干的小子们玩的。谁知老支书下句就说观里的小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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