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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

不是，真吃饭啊？

他应该知道赴约的人是她吧，所以这是提前在说，“不好意思，对你不感兴趣”吗？

不过只在门口站的这一会儿，浓烈霸道又滋补的香气不断侵袭着她的感官，食欲被轻松勾起了……

那就当是来好好吃饭的吧，祝灵不作他想。

很有原产地市井气息的装潢，木凳配大圆桌，祝灵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最里边的谢望，他穿一身黑，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机。

很好，确定了。

于是祝灵也放下多余的那些担心、包袱，直接走过去。

也不用人招呼，直接落座，再抬头时，正对面的谢望正手指抵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冷吗？”他倒了杯麦茶递过来，“暖气片在这里，可以坐到我身边。”他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

跟祝灵的摇头一起出现的，是他好奇的询问，“你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你都没有打招呼吧？”吐字极清晰的北方口音普通话，没有吞字的坏习惯，但那种随便说什么都像是在说大事儿的特点保留了个十成十。

让人摸不清他是单纯叙事，还是在讽刺？

*

“你谈过恋爱吗？”谢望眼睛专注在看倒计时的白色闹钟，店员交代只有它响了，才会来给他们上餐具，他在一片沉默中突然问。

这算不用回复的废话？祝灵确定。

两人此时是邻座，没错她刚刚妥协了，当然坐得近不妨碍各走神各的，她专注的地方又不一样，黑眼珠一瞬不瞬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气泡。

转不开，太香了，冬天并不是吃野生菌的季节，但还是香，祝灵感觉面前的食物格外吸引她。

她看过一个说法，人会渴求身体正缺乏的东西，桌下的手捏了捏能把自己硌到的指骨，她缺营养缺健康，明摆着的事。

本来不想说话的，看在这锅金黄靓汤的份，祝灵决定搭理他。

即使好像已经过了最佳的回答时间，两句话隔着点空白，都不太像是同一段对话。

“谈过的。”她终于舍得看人了。

谢望独处时反而没那么健谈，是不怕冷场的类型，身上有种说不清的自在，好像不觉得刚刚那是被人晾着。

她接话了，他就会把话题接下去，准确说，是他一点没认为祝灵这样是奇怪的，态度不迁就但包容，在拥护她约会不想说话的自由。

也许这一切都在显示，这个人有着安全感爆表的内核。

常规问题，但在祝灵身上好像就不太常规，谢望感兴趣地追问，“那有早恋过吗？”

“？”祝灵问号上脸。

他摸着下巴——总是有着很多让人显得散漫的小动作，解释道，“如果你性格没有大变，应该是十六七岁时会被很多人喜欢的类型吧？”

“是夸奖？”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这个类比不太一般。

“当然。”说这句话时闹钟终于响了，店员推着小推车正往他们这边走，桌上两人眼睛同时唰的亮起。

他不看她，但最后补充道，“像是我十几岁时会暗恋的那种人。”

这一句能被归类到“情话”的范围，却被他说得没有一点暧昧感。

等采完样，让他们拿到汤匙和筷子，那就更没有暧昧的空隙，嘴已经够忙了。

*

相当优质的一顿滋补餐，吃饱喝足出来，两个人都出了身细汗，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他俩往冷空气中一站，头顶都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