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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每一步都踩到了实处。
月光都被树叶挡去的夜里,他的鞋跟碾过碎石头,发出单调而沉闷的摩擦声。
白天的热气散去,又渐渐从他们相偎的肌肤表层蒸腾起来,蒸出一点旧梦的余温。
她想起在西山走过的那些夜路,他背着她从如丝细雨中穿过。
那时她醉醺醺地把下巴支在他肩窝上,一边笑一边抱怨:“周覆,你慢点走好不好,我头晕。”
“哦,您刚才喝酒活蹦乱跳的,我一背你回家就晕了。”周覆好笑地回过头,轻声斥责,“头一回开张就喝这么多,明天还有的头痛。”
时过境迁了,程江雪不会再那样随意依偎,眼下她连指尖都冷静地悬着,像是怕触碰什么不该碰的界限。
可这条看不见的界限究竟在哪儿呢?
大概是衣料不透气,程江雪的脸上也生了红晕。
她轻咳了一声后,问周覆:“其实吴校长没有找我,对吧?”
“对。”周覆用脚拨开一块石头,继续往下走,“就算吴校长要找,也不会让我来。”
她很聪明,这种一拆就破的谎骗不到她,索性说实话。
程江雪打着手电,给他照出更远的路:“那你为什么要往白生南家赶?”
还赶得这么急,像晚一步就会出大事一样。
“担心你。”周覆毫不折中地表述,“你这学生的爸爸很不安分,案底累累。她家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我怕你应付不来。”
他没再说得更细,但程江雪隐隐约约猜到了。
想必白图业犯过的罪还不轻。
其实来之前她也有点怕,但白生南实在是块读书的料,家里对她的学习又不重视,所以再麻烦也得走一趟。
程江雪想,她妈妈也在一旁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还是考虑不周。
她盯住周覆的后脑勺,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周覆了解她,她是最怕人情牵扯的,谁帮了她一个小忙,恨不得立刻还清掉,最好是不要留过夜,否则觉也困不着。
尤其他们朋友不像朋友,说陌路又不陌路的关系。
半天没听见她说话,周覆怕她生出负担,提前打了预防针:“别有思想包袱,你来白水镇支教,又住在我的隔壁,就算在此之前从没见过你,我也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真出了事,黎书记和我都难开交。”
“我知道。”程江雪眨了下眼,“下次不会再晚上来家访,免得给你......给大家添麻烦。”
“那就最好了。”
山影黑浓,把他们脸上的神情也模糊了。
快下到山腰,路变得越发陡峭。
程江雪思绪纷乱时,周覆踩到一处松动的石头,险些往前栽。
她蓦地惊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收束起来,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急促的呼吸吹进他耳中。
“别怕。”周覆只磕绊了一下,又很快站稳,“刚才步子迈大了点,这条路我下乡的时候走过多次,不会摔着你的。”
因为突然的惊吓,她自我保护的姿势还没缓冲过来。
他们身体贴得很紧,程江雪的脸仍温温热热地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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