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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紧迫的状况下,周覆脑中还没由来地响起她念过的一支曲牌——“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
好像是王实甫写的吧,那时候她很喜欢倚在他耳边,嗓音甜软地讲这些给他听。
那只蟾蜍仍伏在那儿,似乎很喜欢衣柜这个纳凉场所,周覆四处看了看,从墙角拿了个小纸盒,慢慢地靠近了柜子。
程江雪一直跟在他身后,不敢离开半步。
快接近目标时,周覆手臂飞快地伸出去,别说蟾蜍来不及做出反应,一下子就被盖住了,连程江雪都看直了眼。
他偏了偏头,对程江雪说:“去拿一本大一点的本子来。”
“哦。”她跑开,拿了本没用过的硬壳本给他。
周覆接了,叮嘱她:“站过去一点,我要把盒子挪到柜边再盖上,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再跳出来,别又吓着你了。”
程江雪点点下巴,退后过去,又迟疑地说:“那......那你注意点。”
“没事儿。”周覆往后扭过脸,朝她笑了下。
难得,重逢以来她总算主动关心了他一次。
他小心将纸盒挪过来,动作轻缓。
程江雪的目光紧紧追随,神情里中透出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周覆把盒子盖在了笔记本上,转身对她说:“好了,我把它拿出去放了。”
呼。
程江雪的手搭在胸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周覆端着盒子出去,高瘦的身形消失在朦胧昏淡的光线里。
她坐下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床沿,掌心蹭在铁架上时,带起火辣的刺痛。
程江雪抬起右手一看,几道轻微裂口分散排布,边缘沾着灰扑扑的土,不断渗出细小的血丝。
她轻吹了几口气,稍微缓解了一些。
程江雪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拉开桌子最底下的抽屉,拿了瓶碘伏和棉签。
这些基本药品程江雪都准备了,就怕有个磕碰。
她也懒得再站起来,把东西一股脑放在地上,右手手心无奈地朝上摊着,费劲地用一只手拧瓶盖。
“程......”周覆进门时,抬眼没有看见人,低头才发现,窗边桌前缩了团影子。
她蹲在地上,膝盖将丝绸布料绷起来,肩胛骨在她雪白单薄的脊背上清晰地凸起,像两片随时能被人捏紧的翅膀。
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周覆从没考虑过要如何捉住这只轻盈的蝴蝶。
她很自由,想飞走随时能飞走。
他对这段恋爱的态度也宽松,要在一起就在一起,要分手就分手。
再年轻五六岁的光景,他的心是一扇大开的门,风进风出,留不下任何痕迹。
觉得程江雪文雅,气质好,举动乖巧合他心意,就约她一起吃饭。
散步时,明目张胆地盯着她颤动的睫毛看,风把她的发梢吹向他的脸,他便伸手接住,替她挽到耳朵后面去,不多思量。
音乐会散了场,他握着她的
手在树荫满地的胡同里接吻,唇齿间有香槟的甜腻和夜风的冰凉。
分手也简单,小姑娘毕了业,把留在他那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带走,连个招呼都没打。
转了个身,日子还是一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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