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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藤壶?”冼观满是疑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藤壶?童昭珩这才看清,原来压断管道的并非只是浓稠的胶液,而是一些螺状的晶丛——它们从管道的断口处源源不断地滚落,立刻便附着在了光滑的地板上,有些甚至还没完全掉下来,便已经和天花板与墙壁粘黏在了一起。而那些捆住班长小腿的根须,就是从这些巨型藤壶的碗口处生出来的。
“不太正常,”冼观又快速说,“看着像基因突变了。”
童昭珩此时深刻体会到了冼观宛如解说旁白一般的声音在特定环境下是多么大的慰藉,简直和镇静剂有一拼。眼看着班长的小腿已被迅速膨胀的藤壶丛层层绊住,童昭珩四下一看,不再犹豫,火速冲到墙角。
冼观:“等等,你干什么!”
没有时间解释,童昭珩曲肘撞碎玻璃,取出里面的消防斧,大踏步地奔回来。
不知是不是他举着斧头的模样过于有魄力,冼观半张着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退了半步让开路。
“救我!快救我!”班长半脸眼泪,或许是吓的,也可能是疼的,语无伦次地喊叫:“别砍到我的腿!别砍我!哇哇哇,等等你先在旁边练习一下!”
“什么时候了还练习!”童昭珩怒道,“你以为演泰坦尼克号呢!”
虽是这样说,但他握着斧柄的手心很快出汗了,他小臂肌肉发颤、根本下不了手。
冼观忽然出声提醒:“别横着砍,照着根部和地面的地方砸下去。”
童昭珩看了看手里的消防斧,又观察了一下不断冒出的藤壶丛,吞了口唾沫,点点头。
他先朝着靠近自己的晶丛试着挥了一斧头,斧刃卡进根须时发出砍进湿木头的闷响,更多黏液从断口喷溅出来,荧光孢子团雾似的腾起。
“等等!”冼观忽然拉住他。
“等不了了,来不及了!”童昭珩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强行按住。冼观将一个防毒面罩盖在他脸上,一手拉住系带,利落地一扣,然后松手退开。
童昭珩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他朝冼观一点头,将握柄的双手略分开一些,重新抡圆了斧子。这次他瞄准根须与地板连接处,胳膊发力,狠狠砍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过去一小时里他始终心神不宁,在等着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当变故突降的此刻,他竟有一种诡异的放心感。
第二斧切中了藤壶丛的边缘,好几簇晶丛立刻被砸得粉碎,童昭珩立刻再次举起斧头,略微调整了一下准心,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下。
不料斧刃切开胶质层时,脓血似的蓝浆骤然喷了他满身,孢子雾腾空而起,浓得几乎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即便隔着面罩都能闻到腐烂海藻的腥气,童昭珩下意识将斧柄脱了手,要去挥开眼前蛛网般的蓝雾。
糟糕!童昭珩暗道不好,这颜色,不会有辐射吧!
紧接着他的腹部被撞了一下,童昭珩吃惊地低头一看,班长竟已连滚带爬地脱离了藤壶根系的缠绕——他膝盖往下鲜血淋漓,裤子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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