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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焚身

傍晚时文光和阿克一同回去，霍炤刚好还在忙，没在他们的小家里。和阿克道了别文光就径直走进毡房，走到他们的床边，将腰间的兵符归于原位。只是放好后，他的手并没有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而是在摸索着什么。

可惜没有找到，那块碎了的玉。

霍炤是真的每天都随身带着，一块碎玉，要比兵符还重要那么多，这到底是为什么，文光不敢想，可又忍不住猜测。

他已经记起来了，他是在哪里见过的那块玉，刚才路上风一吹，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玉是那个夫人送他进树林前怕他冷给他披上的衣服上挂着的，后来，被霍昭的母亲拿走了。

可是怎么会到霍炤这里来呢？这中间到底是缺了什么？文光想不明白。

晚上霍炤回来时他们躺在一起，文光第二次问起了玉的问题。霍炤搂着他，听到他问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真没想到，明天就分开了，你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文光心虚得紧：“我…随口问问，王爷要是不方便说就…”

霍炤打断他，淡淡地翻出曾经他避之不及的伤痛：“这块玉是我母亲的遗物，唯一的。”

文光的手攥紧了被子：“……母亲？”

霍炤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

文光的问题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霍炤对于母亲的回忆。

“我娘，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是呢，文光知道的，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不穿女人的衣服，不涂女人的胭脂，整日泡在军营中。

除此之外，她还特别在，不像军营中其他官兵一样痛恨战俘，不会每天没完没了的挥动鞭子。

所以。

“所以，母亲成了叛国的战犯，她宫里的一切都被充了公，唯一留下的，只有这块父皇扔到她脸上的玉佩。”

一切都清晰了，明白了。

只是。

“她可是他的发妻！难道就因为一块玉佩，就咬定她叛国？就要治那么重得罪？”

文光激动的半个身子都坐起来，霍炤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当然不止，这玉佩不过是火药的引线，阴谋的序幕。皇后，也就是霍昭的母亲，一向把我娘视作仇敌，她早就暗中铺好了一切，和她的弟弟一起，他们就等着我娘往坑里跳，等着叶家没落。”

只是，只是后面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文光不仅仅是间接害了霍炤的娘，甚至可以说是恩将仇报。

当年，她冒着生命危险将他偷出去放掉，给他指明了唯一的生路，他却偏偏成了害她的引线。

“后来呢？你呢？”

霍炤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我？要不是姑姑救我，我早就被皇后关起来活活饿死了。还有信昉，他的妹妹们，他们一家，皇后为了她的家族，杀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说到这儿，他的眼眶已经有些湿了，文光从来都不知道，没见过，霍炤也会和脆弱这个词沾边。

“可是，可是啊，还没完，如今他们连孙家也不放过，逼死了孙老，又杀了红吟，如果我动手早一点……”他抬头，悔恨的眼睛里是悲怆的绝望，看向文光：“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了。霍昭一登基，我就必死无疑，所以我必须先动手，随便他们给我按个什么罪名都好，毕竟这也不是我叶家第一次造反了。”

“你说对吧，文光。”

同样一片夜空下，柳千邺出现在仙木希的毡房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柳千邺把那个骨哨扔在仙木希身上。

“这是什么？”仙木希拿起那个骨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