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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彩灯,直将人引入个园子里。
汪峦迈过那月亮门时,还特特地抬头瞧了一眼,上面墨笔舒放地写着畅泉园三个字。
进去一看,倒果真称得了这么个名字。此园乃围一池清澈的活水而建,又冒得三五小泉散于其中,各有各的景致风韵,十分有趣,
池水之侧唯北面建得二层楼阁,其余三面环廊,廊中又扩出小厅,此刻厅中皆摆满了宴席。
祁沉笙继续与汪峦往小厅中走去,手臂也仍揽在他的腰间,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汪峦起先惊诧,后又难安,可随着祁沉笙一路走至此处时,终是只剩了释然。
“沉笙,今晚回去后,我们谈谈吧。”
祁沉笙的目光微微向汪峦倾斜,借着廊下的灯盏,看了他一会后才说道:“好。”
10. 血中刃(十) “谁准你娶这么个玩意!……
畅泉园东侧的楼阁中,赵家小姐赵庆雅正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一点点打理着她新烫的卷发。
小丫头碧玺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跑来,附在她耳边急声道:“小姐,我刚刚听前头人传,祁家二少爷带了个男人来赴宴,还口口声声说那是他夫人呢!”
赵庆雅闻言,将手中的梳子放回到梳妆台上,并不怎么在意地说道:“那不正好,前儿我就跟爹说过,我与祁二少统共没见过两面,这婚事本就不合适。”
“可,可,”碧玺听后还是着急,不断地劝说着:“咱们这云川城里,哪有比祁二少更好的了,小姐您就真不--”
赵庆雅与那小丫头说不通,便只是摇摇头,转而又开始对着镜子描眉毛:“有工夫说这些,不如去柜子里帮我找找,去年那只白玉镯子也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碧玺无奈地撇撇嘴,只好按着赵庆雅的吩咐,寻了好一会才找到只红木匣子,因着梳妆台上东西太多,就随手放在了赵小姐身侧的小几子上。
“小姐,我再去前头听听消息。”
赵庆雅摆摆手,让小丫头自己出去了。一手继续勾着眉眼,一手去摸小几上的玉镯子,也没怎么看清,便随意地往手上套去。
窗外又下起雨来,那难得的晴朗的傍晚,终是在复归的梅雨中,潦草地结束了。
赵庆雅戴好镯子后,继续对着镜子描眉,忽得感觉手腕上湿湿的,好似有什么冰凉而黏腻的液体,正缓缓地淌下。
她不经意地抬手一看,却见手上细腻温润的白玉镯,竟如女子的皮肤般,裂开了道深深地伤口,从中溢出猩红发臭的暗血,已经沾满了她的手腕,滴落到她崭新的衣裳上。
赵庆雅浑身颤抖着,转头望向小几,只见被打开的盒子中,一只完好的白玉镯正静静地放在其中。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地想要将手上的镯子取下,可那沾了血的玉镯,滑腻地令她根本握不住,无论怎样都死死地卡在腕间。
“是她,是她!”赵庆雅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害怕,失声尖叫起来。
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赵庆雅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是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少女,似是听到了她的叫声,匆匆跑来的。
赵庆雅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跌跌撞撞地向她扑去:“莱娜救救我,是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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