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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掉进陷阱里。这土坑是精心处理过的，即使是会飞的山鸡也难以逃脱，更何况现在待在坑底的，还是两个手无寸铁的人。

郁衿绕着土坑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上去的办法，气得对着坑壁踹了两脚，腿踹得发麻了，却也只震下了一层薄薄的土。

泄了一通火，该出不去还是出不去。

“好了，”祁砚吊着条胳膊，脸色倒比之前好看一些了，他扫干净了身侧那块地上的石子，对郁衿招了招手，“留点力气吧。”

“你倒是想得开，”郁衿垮着脸坐在他身边，“要是没人来找我们，山里温度这么低，等挨到明早，我们就成两块冻肉了。”

“那也挺好的。”

郁衿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真怀疑祁砚的脑子烧出了毛病。

祁砚顿了顿，“我是说，和你死在一起，挺好的。”

这补充的话说出口，还不如不解释，郁衿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被恶心到了。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祁砚单手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扯着衣襟把他裹进了自己怀里。

郁衿刚想挣扎，就被祁砚制住动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

是啊，都快成冻肉的人了，再计较那些爱恨情仇，好像都太矫情。

郁衿咽下了反驳的话，转而抬头望天，漆黑的夜幕上撒了不少星星，想来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明早的太阳。

“唉，要是鹤初有起夜的习惯就好了。”

郁衿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程开霁那个睡得沉的，八成是指望不上了。

“怎么了？”揽着他肩膀的手突然收紧，郁衿第一反应是祁砚的胳膊又开始疼了。

月光落在这四方天地里，照得祁砚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薄纸，他犹豫许久，还是郑重的开口，“……郁衿，我们谈谈吧。”

本来郁衿就打算今晚把两人之间那些破事说清楚，现在祁砚主动提起，两人也难得都心平气和，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他自然的接过话头，“好啊，你想谈什么？”

“我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还不说，可能就真的只能带进棺材里了，”祁砚低下头，“其实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爱你了，但好像永远也比不过林鹤初。”

即使在眼下如此危急的境地，郁衿第一个想到的，希望能来救他们的人，还是林鹤初。

“你说什么？”听到他的话，郁衿的身子瞬间绷紧，“你说你爱谁？”

祁砚看着他因震惊而微微发颤的睫毛，很艰难的笑了一下，“你看，八年了，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当初认识就是因为林鹤初，溜冰课上你心仪的搭档也是他。林鹤初是你的小太阳，他有喜欢的人了，你难过到翘课去买醉……”

“郁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同居后第一次做，你会觉得难受吗？因为你喝醉的那个晚上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可如果当时我不主动开口，拦了你的退路，我们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

祁砚握着他肩头的手慢慢下滑，声音也随之变得越来越低，“我之前真的非常希望能和你复合，可你说我们不合适，现在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合适，我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刚才如果不是他非要跟着，郁衿根本就不会失足踏空。虽然对方并没有因此埋怨他，可祁砚心里清楚，摔断手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