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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问到的僧众纷纷回答。“法藏寺朗思弟子,法号照流、字远深。”“青沟禅院僧,法号幽空。”“挂月峰下云照寺僧,法名化虚。”仔细一听,竟是五峰各众皆汇集于此。
待问到一人时,忽听得那人道:“我报不得法名。”
坚净住持一顿,眯起老花眼问道。“为何?”
“下愚破了戒,再无洒净资格。”那人说道,自蒲团上站起身来。
只见他背负一条素布裹的长方行囊,穿着纯色黄衣,衣上无点净——这已然破了一戒,半边衲衣又斜斜斩去,露出一条伤痕累累的臂膀来。如此袒胸露体,已是极为不雅。又见此人头颅肿大,好似熟透的石榴凹凸不平,五官挤作一团,生得怪异,左三娘见了不自觉惊道:此人又怪又丑,好生难看也!
坚净问。“你破了什么戒?”
“酒戒。”那古怪人物道。“丁巳年建亥月二日,曾在法会上聚众饮酒。”
老住持摇头叹息道。“酒害身扰神,伤人智也。”
怪人又接着说。“妄戒。乙卯年建子月,下愚欲将三百刀锤炼到极致,无奈刀法凝阻而不破,心中苦闷。路遇论刀说剑之人,便折其兵刃而去。”
坚净闭眼又叹一声道:“佛说观普贤菩萨行法经有言:‘一切业障海,皆从妄想生。’”
怪人继续数道。“嗔戒。甲寅年建申月京郊大旱不雨,饿殍遍野。下愚以刀斩去宝坊多闻天王像头颅。”
斩去佛头,已是犯了大不敬之过,破了根本戒。坚净住持长眉一抖,声音不禁放重了些。
“你究竟还犯了几戒,如数报来!”
坚净重喝之下,竟是掀起一阵啸风,震得佛坛上正百八三灯烛摇颤,十法界莲花火欹斜将熄,宝殿地面嗡嗡响动。坚净肃庄迟暮的面上是一对横眉冷眼,好似弥勒佛不开笑口,反现忿相。惊得僧众不敢暗中置目,将颈子弯低下去不住念经。
那怪人遭这气魄一压,却不为所动。他挺着身子立在跪坐的寺僧里,好似一株遭霜雪欺凌却仍坚劲的青松。只听他声音寡淡,道。
“杀、盗、贪、痴、慢、疑,加上前三戒,已有九戒了。”说来竟坦坦荡荡,毫无悔意。
若不是看他真犯了戒,恐怕谁都会觉得这是位虔心问佛的信民。
老住持将杨柳枝往白檀水里一浸,面上虽有忿色,却也似涟漪一漫般渐渐沉寂,他叹道。“你犯了戒,与不报法名有何干系?既是破了戒,那便更应除尘涤净。报上法名来,贫僧为你洒净。”
那有着肿胀头颅的怪人却道。“下愚虽欲破佛门规戒,却也给自己安排了一套规戒。”
他伸手将负在背上的素布长条儿取在手里,对坚净正色道。“大师可知这第一戒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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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净老态龙钟的脸上浮现出些微困惑:“不知。”
怪人说。“第一,绝不碰洒净香水…尤其是有毒的香水!”
话音落毕,那大头怪人已将手上白布抖开,现出一条金光烂漫的链子来,光彩灼目间向坚净住持袭去!那链子上有如繁叶般分系着出食刀与佛手,相撞时当啷作响。刀出疾风,手探人害处。众人但见明光灼目,似有三百刀顷时挥出,如繁虹漫天,密雨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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