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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楚听到动静后冲得最快，于是也占据了周其光身旁的绝佳位置，看着他神志还清醒，也还能开玩笑，于是放下心来，又问了句：“你这是出了车祸？那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我载他过来的啦，这傻子开车的时候还打电话！”黎安在陆否身后无奈道。

陆否心下一紧，忙道：“好了好了，已经念了我一路了，别念了师傅求求您收了神通吧！”然后转头朝着周其光道，“我多带了个人来蹭饭，不介意吧？”

周其光没吭声。

“阿光怎么会介意呢，是吧？”张铭逸道，“只要你来了就行，刚刚整个人那叫一个魂不守舍！”

梁朝接过话来：“好啦，大家都别傻站在门口了，来来没事就好，准备准备开饭吧！”

周其光一直没说话，陆否隔一会儿就捏捏他的手，跟着众人往客厅走的途中，周其光回捏了捏他的手，陆否这才松了口气。

大概是看出这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原本按理来说还有计划的生日宴，在吃过饭吹过蜡烛后一众人不约而同纷纷提出离开，送走好久没有看过午夜场电影所以要去看个电影的梁朝两人后，周其光合上门，转身回到客厅。

陆否正试图收拾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周其光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别忙活了，明天找个钟点工来，你坐着休息。”

陆否闻言把手中刚拿起的水果刀放了回去，然后歪头看着周其光，神态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顽皮。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陆否说，然后起身走到玄关，又从玄关走回坐到他身边，手中捏了一个袋子，递给他。

周其光接过，他这两个多小时以来的注意力全部在陆否的头上，完全没注意到他来时还拿着东西，更别提去注意他把这个袋子放在了玄关，甚至一次又一次送朋友们出门时也没有注意到置物柜上多了一个袋子。

“别愣着了，快打开吧。”

周其光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木制方盒，方盒打开后，在丝绒的包裹下，有一块表：“怀表？”

“对，怀表。”陆否跟着重复了一遍，“之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给我们上课的有一个老教授很有传统英国绅士的范儿，总是随身带着一块儿怀表，每次下课前就会这样咔哒一下打开表盖确认时间，然后才下课，后来知道你也是在做大学教授，就觉得你也应该得有这样一块儿表。”

陆否一边讲一边接过手表给他操作了一遍，然后指着表盖：“还有啊，你记得吗，咱们之前看老电影的时候，上个世纪的人们总喜欢在这里放一张小小的照片，你当时还说挺有趣的，对吧？”

周其光顺着他的话眼神停在了怀表的表盖上，心里想的是，陆否今天似乎很不一样，变得……开朗了很多？

“阿光，有钢笔吗？”陆否又问道。

阿光这个称呼周其光其实并不陌生，但是陆否上一这样喊他，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么一瞬间，他恍如隔世，完全没注意陆否问的什么问题，伸手一把将他揽入了怀里。

陆否愣了一瞬，然后伸手回抱住了周其光。

过一会儿，陆否低低道：“下午那个车撞过来的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周其光收紧了双臂，生怕怀中的这个人是假的，之前转瞬即逝的害怕发酵成汹涌的后怕。

“还好黎安那家伙的车质量确实不错，只晕过去了几分钟，头上的伤也是不小心撞到的，所以别担心了。”

“不过我在医院包扎伤口的那段时间里想到，如果真的出了事，如果我们真的就这样错过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周其光知道陆否在后怕，就跟他在后怕一样。

良久，陆否又重复问道：“阿光，你这儿有钢笔吗？”

“有的。”周其光松开他，起身去书房拿了只钢笔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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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否接过来，然后又从表盒里翻出了一张小卡纸，似乎是提前准备好的，一面空白，另一面印着“Ti amo”。

“意大利语的我爱你。”两人同时道，然后相视一笑。

“本来从我回来前就想好了是要跟你在一起的，这块表也是那时候就去联系定制了，但是真的见面后我又开始不可避免地退缩，但……好在你没有放弃我。”

“不对，是幸好你愿意开始对我坦诚了。”周其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