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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自然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陆否抢了白：“我觉得陆荽也可以，林阿姨也会开心的。”

“那肯定不行，女孩儿做什么生意！”陆父自然是不赞同的，女人怎么能接管公司呢，女人是得结婚的，那到时候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公司不就成了陪嫁。

“那您可以考虑再生一个，我没意见。”陆否提出建议，言笑晏晏。

言下之意，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继承一个家业的，何况不过只是一个连上市申请都没通过的小公司，没什么必要和那个女人演宅斗剧。

没等陆父再说话，陆否又道：“不早了，您早点注意，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陆父被陆否给驳回了两次，却连教训都没抓住时机，只觉得他不识好歹，怎么会放他走：“你今晚就住这儿！我让你阿姨给你收拾房间！”

陆否恍若未闻，转身就替陆父合上了门。

“混账家伙！”陆父立时气血上涌，顺手将手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才想起这一套茶具是好不容易花了一大笔价钱才淘来的古董，顿时又是一阵心疼。

周其光对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陈楚楚说陆否压根没有换微信，可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删他，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动态，难道是陆否把他删了？

那即使他现在发消息过去，他能收到吗。

手机界面停留在聊天框挺久了，聊天框空荡荡的，以前的消息记录随着几次换手机早就没有了，像是从来没分开过一样，也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听说你回来了，一起吃个饭？”

“你回来了？”

“听陈楚楚说你回来了。”

……

周其光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干脆熄了屏，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不像他自己，倒越来越像以前的陆否了。

陆否对陈楚楚的事看得透，放在自己身上却是一点也没想通，偏偏演技不够，心里想的什么在脸上一览无遗。

陆否知道自己对周其光是一见钟情，在周其光捏着毛巾打开门时，从发梢滴下的水珠反射着暖黄的灯光，然后啪嗒一下砸进了陆否的心里，结结实实。

但他不知道就在那天晚上，他有些局促地打量着周其光时，周其光也打量着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像个女生一样喜欢喝酸奶，谁说话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谁，让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带他看的动画片——小鹿斑比——斑比也是这样看着别人的。

合租后，他还发现关于这个男孩子更多有趣的事情：不敢看恐怖片、喜欢吃冰激凌、会在吃饭的时候把店家不慎放进去的香菜悄悄一片片挑出来……以及喜欢自己。

陈楚楚暗示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在想陆否能够撑多久不向他表白，结果没想到向来藏不住事情的他居然真的避开了所有关于恋爱的话题。

眼看着还有不到半年就高考了，周其光终于决定做点什么。

高三的寒假格外短，往年都得在家偷偷过情人节的小情侣们今年终于可以在学校正大光明地过节了。

陆否最近有点感冒，咳了好几天也不见好，于是终于向班主任请了一天病假躺在家。

输液回来一觉再醒来时，陆否惊觉自己是被香醒的，租屋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陆否穿了外套往厨房走去，发现周其光正站在灶台前，听见声音朝他看了过来：“醒了？喝点粥。”

白粥没什么味道，陆否感冒后味觉迟钝没什么感觉，但周其光还是端出来了一碟凉拌莴笋丝：“我妈教我做的，味道不错，尝尝。”

陆否顺从地就着小菜吃了两碗粥，不知不觉出了一身薄汗，周其光见状不动声色把室内温度调低了一些。

两人在餐桌上对坐着，谁都没有动身去洗碗，是难得的犯懒。

不知过了多久，周其光问：“陆否，你是不是喜欢我？”

或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连惊讶都来得十分迟钝，陆否听到自己因为咳嗽有些沙哑的声音：“嗯，陈楚楚告诉你的？”

“不是，”周其光否认，“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