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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平时看电视的沙发上,一人捧着一杯茶,打算来一次没有灯光的秉烛夜谈。
蓝斯抿了口茶,挑挑眉:“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样多久了?”祁鸮不说话,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很小就有睡眠障碍了,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严重,不过这两年稳定了些。
一般来说我睡个四小时左右就会醒,入睡也不那么容易。
开头是挺痛苦的,时间久了习惯了,觉得还好。”
蓝斯支起一条腿,把小臂搭在上面,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讲别人的事,“蓝田带我去看过精神科医生,开了点药。
不过那些药我吃了以后,早上起来脑子转得不顺畅,所以没再吃了。”
他又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祁鸮:“那你呢?你过去是怎么生活的?怎么也睡得这么不安稳?”祁鸮握紧手里的杯子,他并不太喜欢回忆在组织的事。
可蓝斯想知道的话……回忆一下,倒也无妨。
“我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有一项训练,教官会半夜冲进来袭击我们。
如果我们不能立刻清醒并做出反击,将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我那会儿年纪小,特别害怕教官的惩罚,耳朵又灵敏,很快掌握了听到不对劲立刻清醒并反击的技能。
一旦形成习惯,再也改不过来了,所以即使现在不是杀手了,我依旧很容易醒。”
蓝斯静静地听他说完,沉默几秒,伸手摸摸他的头:“同病相怜。
你那么容易醒的话,我下次不起来了,免得吵醒你。”
“吵醒也没事,出来聊聊挺好的。”
蓝斯摸他的力度很柔和,祁鸮不反感,任由他揉乱自己的头发,“现在不是以前,我不用提心吊胆的,已经心满意足。”
“你啊……太容易满足了。”
蓝斯的手停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明明可以向我们索求更多。”
“不需要。
你们愿意给我的,我会满怀感激地接受。
对我来说,足够了。”
蓝斯的灰眸黯淡下来,他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只是祁鸮的性格太淡漠,欲望也比常人少太多,他偶尔会感到不知所措。
为了甩开这种令他不愉快的想法,他主动提了别的话题,选了相对轻松的和祁鸮进行对话。
两人的对话持续到太阳升起。
窗外透入清晨的阳光,天亮了。
蓝斯起身神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今天先到这里吧。
我们今晚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趁着孩子没醒,排练一下吧。”
“什么任务?”祁鸮对蓝斯口中的任务完全没印象。
看到他从纸皮箱里翻出的塑料小瓶,才恍然大悟,“下药?我们真的要做这个?”“阿积,黑客仔没跟你说过吗?蓝田对Aki有意思啊。”
蓝斯抛了那瓶东西过来,“他死鸭子嘴硬,非说自己是直的,我看着都着急。
喜欢别人,有那么难承认吗?”“……当推队长一把,帮Aki个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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