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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病重垂危”六个字时,男人的脸色几乎青到发紫。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事——?!”萧乾双目血红,几乎不敢想象秦霜病重的样子。    唐莲捏紧信纸,俩只眼也红了。    “师父....我们、什么....嗝....师父!”    他哭出了打嗝声,正要问萧乾什么时候回去,眼前的男人突然破窗而出,跃到了大街上。    “欸——?!我的马!来人啊,有人当街抢马了!”    此刻的萧乾归心似箭,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抢过路人的马,高喝一声,飞一样的冲出了京都。    在楼上的唐莲看呆了,半晌他回过神来,忙拿起行囊,也学着萧乾的样子跳了下去,抢过路人手中的另一匹马,焦急地扬起马鞭,狂追上萧乾的身影。    “欸?!我的马!我的马欸!你给我站住——”    仅剩的良驹又被抢走,马主人彻底懵了,不顾一切的在后面追赶唐莲。    看他跑的气喘吁吁,唐莲连忙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你的马我们买了!”    接着他就加快速度,赶上了前方的萧乾。    马主人接住银两,当即停下脚步,颠颠那银子的分量之后,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银两都够买几百匹马了,真就俩神经病......”    日头正盛,窗外的光照进卧房,使明黄色的床帐几近透明。    宋祭酒在帐幔旁边左右踱步,有点紧张的问:“王爷今天怎么样了?”    戚默庵轻轻收回手,温声道:“王爷的脉象虽有些奇怪,好在并无大碍,会突然昏倒,是因太过劳累,只要稍加休息,就会好转。”    “那、吃什么都吐是怎么回事?”宋祭酒追问道。    戚默庵沉吟片刻,把心底的困惑压下去,回答他道:“兴许是中了暑气,你近些日子让后厨多备点解暑的小食,如青梅、酸梅汤之类的,应该会帮助王爷恢复。”    宋祭酒听得认真,脸色却有些难堪。    戚默庵瞧得奇怪,便淡声问:“军师,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快要被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哈?没、没什么。”宋祭酒的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眼前的人。    难道要他说,为了哥哥回来,没等你问完诊,我就把王爷病危将死的消息放了出去?要是哥哥回来了,发现秦霜只是中暑而已,应该会扒了他一层皮。    想到这儿,宋祭酒转了转眼珠,尬笑两声:“戚神医,你就帮帮我!帮帮人家嘛.....”    每当他用这种口吻求人时,都没啥好事,果不其然,戚默庵还没开口,他就趴到人耳边一顿叽里咕噜。    戚默庵听完之后,变了变脸色,犹豫道:“这、这不太好吧.....”    “嗐呀!有什么不好的!就按本军师说的办!”宋祭酒推了推他,笑的像狐狸一样狡黠:“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惩罚哥哥,让他受到点教训.....!”    “啊.....也好,那就按军师说的来吧。”    经他这么“煽风点火”,戚默庵心里的天秤渐渐歪了,于是点点头,表示赞成。    这时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赶回卧玉镇的萧乾,在烈日炎炎下,突然猛的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师父.....!师父您染风寒了吗?要不咱们停下休息一晚吧?”追在他身后的唐莲担心的问道。    萧乾皱着眉摸了摸鼻子,沉声道:“不必了,只是对花过敏罢了。”    “哦.....”唐莲瘪着嘴,在内心疑惑,这方圆百里都是树木和草丛,哪来的花?    即便内心有所质疑,少年也不敢吭声,只能马不停蹄地赶路。    这时的萧乾还没想到,自己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接下来的几天,秦霜果真没有再找借口出去,反倒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是看书,就是摆棋局,要么就是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他的手腕经脉尽断,没有内力,就算过去这么久,做比较吃力的动作时,还会疼的像被刀刃碾压,不到片刻就会疼出一身的冷汗,可不论宋祭酒怎么劝,他都不肯停下来,仿佛这种疼,能让他忘掉更深更重的疼。    远远看着秦霜清冷的身姿,宋祭酒叹了一口气。    虽然嘴上说不等了,可心里还是止不住会想吧.....    为了让秦霜能轻松点,他特意命人去在葡萄架旁边做一只秋千。    时下万木葱茏,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柔媚温婉,倘若坐在秋千上浅浅一荡,就能闻到满池子的芬芳。    几名小厮来悬挂绳索的当天,秦霜正在房里收拾棋局,听到声响,他便出去问他们在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宋军师说要在这儿打个秋千,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小厮说了一早就背熟的话后,便躬身告退。    凝视着那只长长的秋千,秦霜若有所思。    宋祭酒暗地里瞧着他,以为他会觉得秋千幼稚。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秦霜竟当真放下了弓箭,在秋千上缓缓坐了下来。    周围荷香沁人,清风拂面,似乎能让人忘记许多烦恼。    自打有秋千之后,秦霜的心似乎好了很多,发呆的时候少了,就连呕吐的症状也有所改善。    这天傍晚,他正阖着凤眸荡秋千,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把他推的很高。    秦霜惊喘一声,忙用手握紧绳索,闭着眼睛淡声道:“宋祭酒,你别推的那么高,本王会掉下去的.....”    宋祭酒是小孩子心性,骨子里特别喜欢玩闹,经常会趁他不注意,过来给他推秋千。    久而久之,秦霜也习惯了,连眼都懒得睁。    身后的人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减轻力道。    感觉到身体凌空,秦霜有点懊恼,就轻斥道:“本王真的掉下去了,看你怎么办。”    就在他对调皮的军师感到无奈之际,耳旁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掉下来也没关系,爷会稳稳地接住你。”    听着这句话,秦霜猛然睁开眼,怔住了。    那人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攥紧绳索,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跳动。    “霜儿,我回来了。”注视着他发抖的肩膀,萧乾哑声道。    秦霜一时不敢回头,他浑身上下都在抖,抑制不住的抖。    他怕这是场痴惘的梦。    “秦霜,是我,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昏黄的暮色下,萧乾环住他的腰身,深邃的双目里凝着一丝柔情。    秦霜惶然地盯着渐沉的夕阳,这一瞬,铺天盖地的委屈、不安和心伤都涌上胸口,他想痛哭、想大喊、想怒骂、想转过身狠狠地扇男人一耳光。    可出口的却只是彷徨又无助的话。    “我、我买不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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