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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弯下腰去抱他,他坐在床上,始终未曾动作。
“说完了?”他问。
“说完了。”我答。
“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去上郡?”
为何去上郡?不过是为了收拢权力罢了。我走了,他便可以对我朝中的势力下手,等到一切都被他拔除之后,我便是回来,又能如何。
他忍我至今,已然再容忍不了了。
我想,最迟两年,我和他之间便会有一终局。
我不知他是否参透了我的想法,他也没有为我解答的意思,只在床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该走了,可我不知经此一别,我和他下一次见面时又会是什么光景。
我伸出手想去描摹他的眉眼,可最终那手还是落了下来。
我在他床前踟蹰良久,转身之时,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几年过去,你到底还是只有这几分胆子。”
我回头,看到他在对我笑。
还是以前那种熟悉的笑,好似轻蔑的、漫不经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竟觉得十分不同。
我好像顿悟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懂。
那一晚我没有走,我留在了他的寝殿,与他同榻而眠。
这是我头一次和他同榻而眠,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喜任何人在他身边的,也不知他今日这般,是否正是对我最后的纵容。
我凝望他的睡颜良久,而后紧紧地抱住他,闭上了眼睛。
四十九、安
离开咸阳的前一天,我带高渐离出了咸阳宫。
高渐离看不见,自然无法骑马,因此与我同乘一骑。
走在咸阳城的街道上之时,我看到高渐离一路侧耳倾听,这才意识到这六年来他似乎都从未出过咸阳宫。
我抬手将他往我怀中紧了紧,倾身亲吻他的头发。
他从来都是不束发的,三千青丝如同上好的锦缎铺落满肩。
我忽而想起了张良。
事实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张良了,那些关于他的爱恨似乎都已经随着时间渐渐远去,剩下的不过是那样模模糊糊的一个剪影。
高渐离侧过头「看」向我,“你在想谁?”
我抚摸着他那头手感极佳的头发,“你倒是敏锐。”
“眼睛看不见了,感觉便自然是要敏锐一些的。”
于是我索性也不去瞒他,“我在想子房。说起来,你住的那件屋子,昔日里便是他的。”
他不说话了,然而我却忽然有了那么些倾诉欲。许是想着此次一别之后,我同他也许便再见不到了,所以便想着多同他说说话。
“他同你还挺像的,喜欢穿白色的衣裳,长的很好看,头发也很好,缎子似的。”我回忆着脑海中张良的影子,如今想来,竟接近十年未见了,“不过他比你爱笑很多,对人时总是笑容温和。”
可不管他怎么笑,却永远掩盖不了那种淡漠和疏离。
“然后呢?”高渐离问。
“然后,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高渐离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良久之后忽而握住了我的手。
我想他也许是想安慰我,“无事,不过一段前尘因缘罢了,如今也该放下了。”
我们一路出了咸阳城,朝着东边的方向行去。一路上人流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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