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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常。”
梁珩只消脑筋一转,他细入毫厘的记性就找到这个名字。司徒王遐,党锢之祸期间获罪发配,死于道中。
因那一场灾祸迅速衰灭的家族何止一二,汝阳沈氏、马氏自不必提,望都司农揭氏、尚书令文氏、司徒王氏,俱在此列。这些名字都在仇致远的阴杀簿上,接连被阎王点名,但在外人看来,与先帝昏聩,亲佞远贤,有何区别?
梁珩瞥去一眼,沈育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半步。有时他想,多亏了沈育。
幸好有沈氏遗孤,像一面旗帜,追随新帝左右,证明他与先帝不同,文尧的公子才愿意接待他们,揭云才会给出提示。沈育是他全部的幸运。
第74章 斛律氏
除却梁璜与林驻,尸切部的主将,法号赤冈,是一名僧人。这可着实奇也怪哉,还从未听说过信教徒上阵杀敌的。
赤冈僧高大威猛,比之梁璜也相差无几,头顶排列戒疤,脖上挂一串颗颗足有半只拳头大小的木串,仔细一看,竟是雕刻形态各异的人脸,千人千面,或挣扎或恸哭,或狂乱或狞恶。
梁珩从前读书时,也爱捡些外教经文看,自是晓得僧人有杀生戒,当即奇道:“怎么沙门也能参军?”
当下这世道,似乎人人都向往避世,本在世外的僧人反倒是入世破戒。
沙门不敬王者,赤冈简单合掌道:“三界不安,犹如火宅。我不渡众生,谁渡众生。”
这话梁珩听得耳熟,下意识又要去看沈育。他总是这样,拿不定主意就要找沈育,好在总算记起这是在人前,姑且把架子端稳了。
梁璜正为数人推演沙盘,中划出一道沟,象征涿水,南边几座小丘,代表川南四镇,北边一个圆,圈出使臣所在城池。
“都到快一个月了,”林驻说,“朝廷个屁都不放,我们还当是和谈书半路给雨泡了,陛下与诸位大臣压根儿没看到。”
梁珩算是重新认识此人了,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都敢说,和他计较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没见动了梁王世子的世袭兵权,人家也没急眼。
“事关重大,”沈育在侧旁说道,“陛下与诸位大人已三番五次集会商榷,莫衷一是,不便轻率决定。”
林驻道:“难怪陛下要亲自前来阵线。再不来,我都担心,根本没人在乎川南军的意见。说起北国,谁能比我们更了解?”
“他们派来的使臣是谁?”梁珩问。
梁璜答:“上京斛律兰。”
晁国王都上京城来的官儿,还不是寻常官员,乃是开国五姓之一,斛律。若论功勋,足以和皇室高姓平起平坐。这是基本情况,更细节的情报,就要靠川南军安插在北国的细作报回。
梁璜道:“斛律兰是这一代的家主,将来家族荣光全在他一人身上,官至公卿不是问题,且因年轻资历浅,急需立功以站稳脚跟,绝不会自讨没趣的差事。北边朝廷派来此人,足见诚意。”
梁珩道:“来就是为了听诸卿的意见,但说无妨。”
林驻闻言,便抢了他上峰的画笔,先在沙盘上川南镇后方戳出一排锯齿,道:“这是山。”继而在北边大笔一挥,排出一片平沙:“这是平原。陛下,您自己看吧,哪边辎重运输更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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