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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城狐不灼,社蜂不熏,越是靠近至高之皇权,越是地位稳固,托庇势大。譬如外戚之于臣属,又如宦臣之于外戚。

韩巍韩英父子手握王城北军,剑履上殿,与王平坐,煊赫至此却抵不过脑后一记闷棍。而趁其不备棍杀韩巍的功臣,只是新帝身边小小一黄门使,从前给韩巍提靴,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个小黄门,后来升官至中常侍,再后来受封骑郎将,掌王城南军,正是仇致远。

按住韩巍手脚,协助仇致远的另外两个阉寺,一个封为车郎将,另一个为户郎将,成为后来的郎中三将。

一代摄政权臣,陨落于小小阉人之手,死得毫不体面,去得无声无息。令人唏嘘。

新帝至此得以亲政,然而韩家掌权时期勾结内外,布下囚困皇帝的天罗地网,仍然在梁玹心中留下深刻的阴影,使他不敢信任外臣乃至枕边内人,手中唯一能操纵的筹码,只有为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三个宦官。

这就是飞升的机缘。

“皇帝本是敝子,经历大起大落,人生奇诡至此,脾气不同寻常也无可厚非。”沈矜最后说。

次日上课,梁珩显得无精打采,沈矜还好心开解他,讲到“父母唯其疾之忧”。

梁珩装木作样点头,却是听不懂,下来偷偷问沈育。

“就是说父母除了儿女的康健疾病,别的都不用关心。你想想,儿女能做到让父母什么也不用操心,不是很好吗?”

梁珩这才懂,又奇怪道:“可先生同我讲这个做什么?”

沈育心中无奈,自然知道这傻子心眼超乎常人的粗拙,常人觉得膈应的事,放他身上简直不痛不痒,转瞬就被抛之脑后。

连沈育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态度已不知不觉有了改变。宋均还打趣他:“育哥儿如今更愿陪太子攻读,胜过和我们聚会啦。”

首秋,处暑,王城大街小巷槐榆冠盖葱茏。

四人又在书肆聚会,西市人声鼎沸,隔墙遥遥传来。

邓飏听了宋均所言,十分惊讶:“你说的是那个陈玉堂太子,还是解绫馆太子?”

望都少年们背后打趣,不说南亓太子,都说是花楼太子,言谈间很是看不起。当然并非单单瞧不上梁珩,凡是出入话花楼的那几位熟脸纨绔,通通要遭他们编排。

待日后这些公子哥儿子承父业,说不得便要将花楼开遍南亓江山。

“他只是喜欢和人一处玩儿,”沈育说,“游手好闲的浪子、贴身小厮、古板陪读,和谁都可以。”

崔季最受不了梁珩,立刻反驳:“那邓贤弟也没说错啊,和浪子一块儿玩,可不就玩得花。”

沈育嘴唇一动,又将到嘴的话咽回去。

喜欢和人一处玩儿,不是因为喜欢玩儿,而是喜欢人,喜欢有人陪着。

但他不想把话说得那么可怜,仿佛他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连一国太子也可以怜悯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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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均察言观色,识趣地调转话头:“再笨拙的人,身上也有一二优点,你我可不能做狭隘之人。”

“贤兄既然这样想,可又能说出殿下的一二优点?”邓飏对梁珩没有个人意见,他只是喜欢看热闹。

宋均:“…………”

沈育放下茶碗,圈足磕在木几上,清脆一声:

“至少你说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邓飏一时语塞。

崔季忍不住打量沈育。宋均连咳数下,也没能打破尴尬场面。

最终茶会悻悻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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