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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检查,很快人就都离开了。
医生消失,苏以便出现了。
祁明泽从床头挣起来,问苏以从河。从河当然伤的不轻,苏以没有一点隐瞒,也不体恤祁明泽的心情,一一如实告知。
如果祁明泽会担心,还是让他多担心些的好。这俩人要是能凭着这次的共患难合好如初,别再折腾了,那从河这次的重伤也算是好事一桩。否则就凭从河平日那样三天两头的折腾,绝不会比这些皮肉重伤来得轻松。
从河身上多处骨折,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好的皮肉,他失血太多,在重症监护输血,不能探望。苏以是没有一点吝啬的将从河的伤情加以描述,发现祁明泽神情越发凝重,才说了些好的,说好歹没有伤及内脏,下午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苏以又顺带说了些题外话,告诉了老爷子和冯高立在一块,说了三叔的事,说这次他们算是彻底栽了。昨天夜里三叔已经被逮捕,武龙在抓捕过程中中枪当场毙命,他们那一帮人也全部落网。说林未他们没能追上他们是因为被警方抓了,今早才洗脱与那帮人的关系,被律师带出来,所以没能及时跟上他们。
苏以总算是好心的,祁明泽早不想听这些,但也耐着性子听完。苏以离开没几分钟,护士进来取了他手上的输液管,留置针头还留在手背上。
没人管他了,祁明泽从窄小的病床上下来。
从护士偏暗的肤色,别扭的口音,祁明泽知道他们还在缅甸。
祁明泽想去看看从河,苏以说现在不能探望,他自己从病房出来找。他以为能找到,但是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他又发烧了,连骨头缝都在发冷,他原路返回,最后躺上病床,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通恶梦惊醒。
梦中,从河满身是血,有人告诉他从河这是没救了。他不信会这样,泪流满面,很痛苦。阿森不知从何而来,笑着告诉他这不正好么,从河这人就是个坏蛋,就是个祸源。现在他没了,这样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回滨城了。从河跟从河催他快走,再不走就误了飞机了。
梦里的事夹七缠八的,唯一清楚的只是他从头到尾都在流泪。
醒来,祁明泽心惊着从床上下了地,他不仅发烧,还一夜未睡,整个眼睛都在发红,头也昏的厉害。他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水壶,引来了护士。
祁明泽纤瘦的身体撑着件宽大的病号服无措的站在床前,一张脸苍白的利害,吓的护士以为他身体有哪不舒服,结果护士还没问他,他倒先问清楚了从河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祁明泽自己从病房里出来。
心跳一刻快似一刻,梦中的情境挥之不去。
祁明泽腿脚发着软,他手指撑着墙壁,急急的往前走。不知是墙壁凉还是他的手指凉,他手上开始止不住的哆嗦。找到了护士所说的那间重症监护室,撑着到了一道探视玻璃窗边,往里瞧去。
房间中央有张病床,病床周围都是各种仪器,病床上看不到人,一条白色的被子从床头盖至床尾。 w?a?n?g?阯?发?布?Y?e?ì???????e?n??????2?????????o?M
祁明泽收回落在玻璃上的手指,捏了捏眼角。不是他眼睛花,那病床上确实除了一条从床头盖到床尾的被子,什么也没有。
一口气噎上喉咙,上去不,下不来,祁明泽手指摁上心口。他从窗口边退开,仰脸,反复确认门上的字。没有找错地方,分明没有找错地方。
一大串眼泪从眼角落下。
祁明泽没了思考的能力,浑身上下凉透,就浑身上下都开始发颤。看进病室里的眼睛被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他一手握着心口,一手竖在身侧。
他说不清在伤心些什么。
从河,从河,从河……
他只是在心里叫着这个名字。
他不会感激他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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