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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部分时候,她展现出来的都是这样的姿态——单纯而又无害。
就好像真的只是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小动物一样,依附在他人的身边发出细细的啾鸣声。
但这一刻没有谁能比无惨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欲/望和癫狂。
被她巧妙地隐藏在了姣好的人类皮囊之下,那才是真正从人类的血与肉之间汲取着养分的疯狂。
那样的疯狂缠绕在他的身上,像是绳索般越缩越紧,直到紧得他喘不过气来。
无法理解、不可直视……
一刹那鬼舞辻无惨又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掐死自己。
但她没有。
她只是捧着他的脸,说我觉得很高兴。
“无惨,我太高兴了。”
但无惨并不觉得高兴,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难以忍受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努力地想要活着,也渴望着不被束缚的自由。
从这一点来说,阿雀也和他很相似了。
区别只在于神代雀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她的愤怒与的疯狂被她压制在那具人类的皮囊里,只要不触及那些不可触碰的地方,她就仍能维持人类的理智。
——哪怕是在工具鬼面前也一样。
她会和堕姬开玩笑,纵容她在心底里说自己的坏话,也会装作听不到黑死牟和猗窝座他们的心声。
那些正在轻轻地发出的,对她的反抗与不满的声音。
她甚至对“天”也没有多少恨意,哪怕“天”派遣下来的讨伐队伍差点将她杀死。
“恨”的来源是不甘与恐惧,而神代雀的“恨”只给了鬼舞辻无惨。
她并非是害怕他本身,鬼舞辻无惨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只是很不甘心——
她所付出的爱,似乎没有得到回应。
神代雀相信自己在鬼舞辻无惨心目中的地位是特殊的。
她告诉无惨:“虽然无惨你一直都很没有耐心,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和我分享,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你心目中是特别的,因为你至少愿意陪我玩游戏。”
哪怕在鬼舞辻无惨看来,这根本不是游戏。
这怎么可能是游戏呢,这是戏弄和屈辱,是搅碎了被强塞进来的憎恨。
他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一切、高高在上地挥霍着自己的傲慢,可最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份傲慢也是在她的纵容下发酵的。
这并不是鬼舞辻无惨想要的世界。
但神代雀仍沉浸在她所认定的世界里,她觉得一切都该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她已经努力地适应着时代的变化,试图让自己变得同他人一样。
她那么努力才活了下来,怎么可以让自己被这个世界抛之于外。
所以神代雀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必定会回到她的手中。
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坚信,现如今也不例外。
“你看,”阿雀注视着无惨的眼睛对他说:“我最后还是得到了,无论是你还是其他的什么,但凡我所渴望的,都会是属于我的。”
——*——
阿雀是很有仪式感的阿雀。
哪怕她已经和无惨摊牌了,仍能在他面前露出以往那样的姿态,高高兴兴地缩在他的怀里,不厌其烦地说着她曾说过无数遍的话。
她甚至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像当初的无惨那样,买了个宅子将他装在那里边。
这时候鬼舞辻无惨才明白,原来对于神代雀而言,鬼舞辻无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将她关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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