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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他便缓缓滑落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他被人发现了，被找到了，男人站在他的身边，同样是冰冷的雨水，浸润过那张柔软的嘴唇，将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酒精侵蚀了他的大脑。

他缩在墙边，双手抱着蜷曲起来的腿，无助得像个溺水了的小男孩。

他冷得哆嗦，嘴里却不停地念着：“钱…钱……”

男人安抚性地亲吻他，想要把他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钱？嗯，都给许金水了，现在你不再是他的，你只属于我，让让。”

男孩神经质地念叨：“钱……钱恒……”

“……”

发现可能是曲解了他的意思，商绪局促地笑了笑，单膝跪在他的身边，任凭暴雨冲刷着他的身躯，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嗯，钱恒，钱恒怎么了？”

白策的眼睛酸胀，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痛苦地央求钱恒能不能让他再去见商绪一面，他喃喃道：“求求你了，我想见商绪，我想他了，他明明说过爱我，为什么？”

弯起的嘴角瞬间僵在了脸上，瞳孔里倒映着无助的白策，他难过地抽噎着，抓着他的胳膊，问他，商绪为什么不爱我了。

为什么不爱了。

那么多的誓言，难道都作废了吗？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答应过他，要和他结婚，有一个让别人都惊羡的美满家庭，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冰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地面，指缝被抠出了鲜血，商绪疼惜地掰过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他坚定地挪开小孩的腿，身子凑上前去，抱紧了他。

“我让你这样难过吗，宝宝？”

热烫的嘴唇是寒冷的世界里他唯一的慰藉，白策迫不及待地仰头吸吮着，像只饿急了的小奶猫，怕他激动会再度伤到自己，商绪扶着他的脑袋，悄声说着：“乖。”

绿色海洋里的海水就这样倾泻了下来，混着雨水，落进了两人唇舌交缠的嘴里，商绪一滴没落，通通品尝过后咽下，是苦涩的，要将他的心脏活生生烫出一颗血淋淋的洞。

“商绪，”即便是这样专注的接吻，白策还是会在呼吸的间隙呼唤着他的名字，商绪低头轻声应着，卷着他的舌尖，带着沁凉湿意的手掌贴着他的侧脸，拇指缓慢地摩擦他的嘴角，“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这一次，往后的每一次，让让，说你爱我。”

白策反常地沉默了。

不是他想回忆起那些黑暗岁月里的细节，而是那些记忆就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不能抹杀它们的存在，但伸手又触碰不到。

他像是被泡进了酒罐子里，浑身乏力，酒精支配着他的大脑，红润的脸颊被雨水浇灌着，却怎么也浇不灭那一股热。

有东西在血管里叫嚣着，直到他被人抱起，沿着檐下唯一的遮雨地缓缓地往前走着，是他喜欢的抱法，他喜欢这样毫无保留地肌肤亲近，尽管有一种声音在他的大脑里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不要靠近他。

叛逆的心思上来，迷蒙的白策攀着这个人的肩，环住了他的脖颈，将通红的侧脸贴在了他冰冰凉的脸上，细碎的小胡渣随着步伐的起伏磨得他的脸有点发痒，这样的亲昵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自然。

嗓子像是被小时候喝过的糖浆堵住了，黏糊糊的，嘴里发出的音也不是特别清晰，但商绪可以毫不费力地听到每一个字。

等商绪听清了，心脏也随之一颤，因为他说：“教练，你什么时候也可以疼疼我啊？”

“或许也只有学习巴柔的时候才能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