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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商白小心翼翼地反锁好了门，费劲地搬来一个沉重的铁箱子，抵在门上，而自己两手一撑坐了上去，小短腿暂时够不到地面，只能在半空晃荡。

他没有等来爸爸，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先是试探性地敲门，唤道：“白策。”

继而换成了那种极度富有耐心，又温柔的声音，“商白，乖宝？不在家吗？”

他踮着脚在猫眼里偷窥，发现与自己所料不差，的确是商叔叔，但是爸爸说了，除了他谁来都不要开门，商白小心翼翼地说：“商叔叔，爸爸不让我给陌生人开门。”

商绪的声音里蕴着一股笑意，“但商叔叔是陌生人吗？还是乖宝忘记了，商叔叔晚上对你说过什么话？”

扒着门的小手纠结地握成了拳头，回忆起那晚商绪抱着他给他讲童话故事，回忆与爸爸相见的过程，最终莫名红了眼，声音也变得哽咽，问他：“乖宝是不是也觉得商叔叔做得很过分？我将这样珍贵的宝贝随意丢弃，等再找回时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恨我，埋怨我为什么那样对他。”

商白搂着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擦他的眼泪，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以后乖宝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喊我爸爸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有爸爸了。而且，虽然你对我和爸爸很好，但是你刚刚弄疼爸爸了，他很伤心。”

“对不起。”

“只要你不再欺负爸爸，我可以悄悄地喊你大爸爸。”

“那我保证，以后只会爱你的爸爸，不会欺负他了。”

“好喔，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男人的小指勾住了那伸在空中的细细短短的小指，两个人大拇指这么一按，契约就算达成了。

听到男人的询问，商白小声说道：“大爸爸。”

“嗯，爸爸不在家吗？”

“他去买菜了，很快就回来。”

“好，你在家里注意安全，大爸爸在门口等爸爸回来，这样可以吗？”

“可以。”

“大爸爸承诺给你买的遥控直升机，你喜欢吃的小零食全部带过来了。”

少年人的心思都是纯净的，商白的声音里夹杂着雀跃：“啊，有我爱吃的糖渍山楂条吗？”

“有的宝宝，什么都有。”

一大一小两个人隔着一道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说的话题离不开白策，等到白策到家，发现他们家楼下听着一辆搬家的货车，楼道里聚集了四五个人，旁边还放着几个箱子，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着他家的防盗门，点了一根烟，与里面的男孩有说有笑地聊天。

他拨开人群上了楼，听到动静的商绪抬眼，笑意盎然地看着白策，下一秒就被夺了指间夹着的烟蒂，拉着他的手上了顶楼。

一路上商绪脚下如同绊蒜似的，磕磕绊绊地被他拉着上楼，眼底划过一抹错愕，而后被欣慰与温柔缓慢蚕食，一心一意地盯着半空中摇晃的，两人紧握的手指。到达天台时，他抓着青年的手用劲猛地回拉。

另一只手同时接过了他手上的菜篮，里面什么蔬菜都有，他抱着怀里的人，低头如同某些大型猫科动物一般，享受似的呼吸猎物颈间的气息。

“足够做三人份的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