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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淮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制止住她的动作,“医生说了不让太快,你这是嫌自己今晚病得不严重吗?”

“……”

他的语气很凶,祝矜在口罩下撇了撇嘴,余下一双因为过敏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了她。

邬淮清抬手,想要在她乱蓬蓬的头发上揉一揉,被她皱着眉一下子躲了过去。

他收回手,沉默地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略显尴尬。

空气变得寂静无声,连影子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祝矜看着地上的影子,睫毛眨了眨,指甲嵌进手心里。

她脑海中闪过今天晚上在浴室里的暧昧,闪过刚刚送她来医院时,邬淮清脸上不加掩饰的焦急,闪过许多年前,她十八岁时,他们在东极岛上度过的那荒唐又香艳的一周。

祝矜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往事一一掠过。

她忽然抬起头,问他:“邬淮清,你还记得我今天在派对上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说,我不习惯和有女朋友的男人接吻。

那时她一说完,他便笑了,语气中带着讽意地回她,没想到你道德底线还提高了。

祝矜丝毫不恼,也笑着回他,当年是她一时寂寞,在上海太孤独了,而现在,她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不能再干缺德的事儿。

一脸“渣女悔过自新”的表情。

邬淮清敛去笑意,眸里闪过一丝怒意,稍纵即逝,转而混不吝地问她,你说的是我哪个女朋友。

他边说着,手掌还在她肩头摩挲着,一脸浪荡的情态毫不掩饰,渣得明明白白。

这句话终于让祝矜脸上露出一丝裂缝,她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他,顿了顿,才说出骆洛的名字。

邬淮清愣了一下,眼神嘲讽,不过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手掌滑到她嶙峋的肩胛骨上,距离被撞伤涂了药膏的部位很近。

“她呀——”他语气轻飘飘的,“不配,垃圾玩意儿。”

那时,祝矜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她很少见邬淮清对女生这种态度,即使听到王清在背后说他的床事,他也不甚在意,上学时,对待追求很过火的女生,邬淮清也没什么反应,他向来习惯漠视。

而这次,他却用这样一个不上台面的词汇形容一个女孩儿。

一个漂亮的、有能力的、自称他女朋友的女孩儿。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惑,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峰,说:“不要和她玩,她也配不上你。”

祝矜心底更困惑了,不知道骆洛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邬淮清性子是不好,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年轻女孩儿这么刻薄,刻薄得有些过分。

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向来不是简单角色。

祝矜盯着他,把心底困惑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来:“她为什么姓骆?”

“巧合。”邬淮清没什么犹豫地答。

邬淮清的妈妈就姓骆,骆氏一族早些年是江浙一带很有威望的名门望族,后来遇到战乱,家族支离破碎,即使如此,骆家的后辈在各行各业也出了很多有才之辈。

邬淮清的外祖父骆少明,就是后来上海有名的实业家。

邬淮清的妹妹就随母姓,名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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