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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东西便打算躺在自己床上。林念椿以为自己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曹思萱。
“念椿,我梦到翎翎在哭,我梦到他在哭。他还那么小,会不会被恶鬼欺负?会不会在下面很寂寞?”曹思萱说。
“梦都是假的,他肯定是转世托生到好人家去了。是我们和那孩子没缘分。”林念椿说。
“念椿,念椿……”曹思萱两手紧搂着林念椿的背,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薄睡衣很快被沾湿了,浸到了皮肤上。
曹思萱哭够了,二人结束了漫长的拥抱。曹思萱又捧住他的脸,然后四片唇瓣相接,她说:“念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科学备孕要准备很长时间的,你身体还没恢复。下次,下次一定。”
“念椿,我做噩梦了,你陪在我身边。”
“嗯,我在。”
19:28:55
21.交涉
四年的感情总不能说放下就放下,厂矜回想以往种种,还是觉得十分讽刺。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落在他头上。但事实正是如此。
一个人走在大楼下面是可能被高中抛物砸死的,但在被真正砸到之前,没有人会觉得不幸的人是自己。像出轨这种事,其概率显然比被高空抛物砸中高得多。
梁梦予究竟和别人做到哪一步,全部都是他的片面之词,厂矜又没有办法真的去求证。厂矜倾向于相信梁梦予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始终心存疑虑。
厂矜宁愿梁梦予跟他大吵一架,而不是迂回婉转,话锋总被引导奇怪的地方。偏巧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生了病又要被人照顾。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想依赖点什么,以至于他竟然答应暂时和解。
现在回想起来,怕不是当时脑子烧糊涂了。也许,爱情也是一种脑子发烧产生的幻觉。这在两个人之间可有可无,它出现了也可以消失,变成死灰又能复燃,最后又能被一盆水扑灭。
从教学楼到实验楼,他一路上心不在焉,差点被高低不平的地砖拌了一跤。穿上实验服,正要戴手套的时候,他下意识把右手伸向左手的无名指——
空的。
戒指已经取下去了,暂时还给了梁梦予。厂矜这才发现,自己有时候喜欢用小拇指和中指夹着那个银色小圈,如今也不行了。
在那个美好的生日,梁梦予送给他一枚戒指。他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当然,他们现在没分手,但他对于这段感情后续的发展保持某种观望的态度。
厂矜最近忙着期末的事情,也许忙碌可以让他忘掉那些糟糕的事情。厂矜主动搬出了主卧,睡在客房。梁梦予也没睡在主卧,而是睡在另一间客房。
他们仍然住在一起,仍然一起吃早饭,但关系似乎骤然变成了合住的室友。不论是管家还是保姆,他们都对雇主和厂少爷之间的冷战感到讶异。别墅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奇怪。
如果梁梦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厂矜反而惊讶于他的坦诚。他明明没有怀疑过林念椿,但梁梦予却大方地说了,甚至还当场表示断绝关系。
梁梦予最近心情不太好,凯瑟琳也感受到那种奇怪的氛围。凯瑟琳想,大概是这两个人吵架了。凯瑟琳汇报完工作,梁梦予问她:“你和连舟会吵架吗?”
“不会。”凯瑟琳说。
“那两个人要是吵架了怎么办?送礼物这种简单的解决方法就不要说了。”
“我向来劝分不劝和。梁先生,我知道你喜欢厂少爷,但他非要给脸不要脸,你换个人不就行了。他是漂亮,但是比他漂亮年轻的……”
“他怎么不要脸了?要是这么说,不要脸的人好像是我。”
“这只是一种比喻,对你来说,他不就是个特别让你喜欢的情人吗?梁先生还怕给不起这点分手费?”
“可我只想要他。”
“那你们为什么还吵架?厂少爷看上去脾气挺好的。”
“他发现了一点东西,然后我承认了我和林念椿的关系。我都说了我能改,但他为什么还是……”
“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了。”凯瑟琳小声嘟囔。
“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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