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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禾顿时扬起唇角悄悄笑开来。

他们坐在庭院正中的那颗刺槐树下,小猫被放在草垛里,初语低着头为千禾处理脸颊上的擦伤。

微风拂过时,叶梢间筛落点点光晕,簌簌作响,可偏偏枝头悬挂着的那颗风铃,没有发出意料中清泠泠的细碎声响。

千禾盯着望了许久,问初语:“你的风铃怎么不会响啊?”

初语也扬起头望过去一刹,眼底的失落转瞬消逝,她不动声色地说:“风铃里面的铃铛没了。”

后来过了许多个日夜,初语才告诉千禾,风铃里的铃铛是被她姆妈给扔掉了。

风铃是已逝的外婆留给她的礼物,外婆过世那年,初语才五岁,虽然什么都不懂,却成日坐在门槛前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玻璃风铃,风一吹过,风铃响起,她就觉得是外婆回来了。

家里人都觉得晦气,甚至有亲戚怀疑,初语总生病,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无尽病痛的折磨下,人总会变得古怪。初语的古怪不是脾气暴躁任性,而是太过沉静,不会哭更不会闹,总像个木头娃娃似的呆板窒闷。

自那时起,姆妈偷偷扯了风铃里的铃芯。

初语知道后只是静静地收起了那个无声的风铃。

后来有了千禾,有了猫猫。即便风铃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初语知道,她不会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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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旧夏

记忆中的夏天总是格外漫长悠远,蝉鸣匿在枝梢间鼓噪到发狂,阳光刺透云层炙烤着屋脊瓦砾,碎石路径上蒸腾的暑气浮动在空中,在视线内化作灼灼白光,覆着在周身的虚空中,脱不开也灭不尽。

初语的房间在屋宅西侧,阳台正对着西隅院墙外的暗巷。

到了夜里,天光尽暗时,初语就要偷偷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举着手电朝着暗巷外照去。她要时时刻刻悬着一颗心,看着千禾从院墙外翻进来。再踩着楼下的窗沿爬上二楼,每每翻到初语房间的阳台上时,他便早已累到精力殆尽,浑身上下扑满灰尘污渍,然后口不择言地乱骂一通。

初语总是一边替他擦手擦脸,一边哄着他的坏脾气:“那你下次就不要翻墙进来好啦,又是怪院墙高,又是怪兰草堆里污水多,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顾千禾听着听着就噤了音,待到全身都清理干净了,他就掀开小床上的被子滚进去,露出一张雪润精致的面庞,口中却暗骂:“我恨死他们了。”

初语知道他在说谁,其实前些年他们刚搬来不多久,顾叔叔就带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家,自那时起,千禾和他父亲的关系便恶化到一种再难相融的境地间去了。

千禾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偷偷翻墙到初语房间里过夜。

第一次是挨了打,嘴角都被扇出血,初语在阳台拿着小手电照见他脸上的伤,气得眼泪直往下落。

她一面是心疼千禾,一面又情愿有人陪她说话。

久而久之,他们就这样开始共枕同梦的成长岁月。

千禾睡觉时有个坏习惯,死活都要抓着初语的手贴在脸颊旁才好入梦。初语偶尔睡醒,细伶伶的腕骨上总被他攥出明晰深重的五指痕迹。

每日天蒙蒙亮,千禾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翻墙回家。

但他不是日日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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