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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司诺手上，掌心那只胖嘟嘟的小手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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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诺紧紧握住，他知道自己握住的是空气，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力量把他的心扯了出去，血管神经散碎一地，疼得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爸爸……舍不得、舍不得萱萱……”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我好想你……”

“萱萱就住在爸爸心里，爸爸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

夜风顺着窗缝飘进来，蹭过司诺的脸颊，像是一只温柔的小胖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

“萱萱永远爱爸爸，爸爸也要为了萱萱好起来啊！”

温必诚猛一哆嗦，从睡梦里醒了过来，看见身前躺着的司诺，轻轻松了口气，凑过去吻了吻他闭着的眼睛。

司诺睁开眼，冲他笑：“诚哥。”

“把你吵醒了？”温必诚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你再睡会儿。”

司诺揉了揉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睡了，今天觉得很有精神，你还睡吗？不睡的话我们去晨跑？外面的海棠都开花了。”

温必诚看他心情很好，不愿意扫他的兴，两人起床洗漱后换了运动服，一起出了门。

路边的海棠果然都开了，应该开了不止一两天，只是温必诚最近没有心情注意这些，现在被司诺提醒，放眼望去，红的粉的白的，映着朝阳柔和的光，实在漂亮。

司诺拉着他，拿手机对着花朵自拍，屏幕上印下两人的笑脸，一个眉目锋利眼梢含情，一个笑眼弯弯，温柔如云，身后海棠成排，繁花似锦，恰似十里红妆。

只是温必诚隐隐觉得不太对，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生怕是自己多心，强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开车把司诺送到湛露门口，温必诚低头亲了亲他，恋恋不舍：“晚上来接你。”

“嗯，我等你。”司诺帮他整了整领带，“还有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去看心理医生？”

04:49:44

39.诊

司诺的神情不似作伪，温必诚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诺诺，你、你……”

“我什么都知道。”司诺突然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你有多担心我，我都知道。”

那天他发现温必诚第二天没有换衣服，必然是在他家外面守了一夜，就开始悄悄留意对方，观察到了很多细节：

殷孟其实早就不怎么来找他了，突然跑过来表演说学逗唱，无非就是想逗他开心，这出于谁的授意不言而喻；

前些天温必诚的车停在湛露门口，他却没进去，而是站在车边连着抽烟，恰好被摄像头拍到，而司诺的电脑可以连接门口摄像头的画面，他恰好随意点开看了一眼，对方的焦虑他全都看在了眼里，那天巧遇，所谓的“心有灵犀”根本不存在，只有我在默默看你为我心疼，我为你难过；

温必诚不敢把抑郁症的书带回家里，却不小心落了一本在车后座的夹缝里，被司诺发现，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标记，还有书的主人心烦意乱时写下的无数“司诺”的名字；

再比如，以前温必诚偶尔会跟司诺提起萱萱，最近却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甚至连孩子、父女、亲情这样的字眼都会有意回避；

以及，从圣诞老人村寄来的明信片，小君都已经收到了，那么他俩写给萱萱的那张应该也已经寄到了温必诚家，要是按照以前他的性子，一定会兴高采烈拿给司诺看，贱兮兮地问什么时候可以见萱萱，可是温必诚再没有提过，甚至那套印了“一家三口”的情侣装，他都没有再拿出来穿过……

最明的眼是爱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