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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殷孟这头恶犬确实也能起个看家护院的作用。
“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找陌生人来肯定不合适,也不想让美术馆的人知道,诺诺太敏感,身边人对他态度有变化他能感觉出来。”温必诚轻轻叹了口气,“反正殷孟以前就爱跑过去玩,他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什么意思。我只怕诺诺嫌他烦,烦了就不让他去了。
“只要对诺诺好,怎么都行。”
其实何铭没有温必诚想象的那么忙。在公司里,心理上压力大的人大多是基层,但是这些人又没什么时间来做心理咨询,高层即便有心理问题,可能在公司外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也不会来她这里,因此上次温必诚约了她的看诊时间才让同事那么惊奇。
沈意跟何铭约的是上午十点。温必诚早上九点钟到了公司之后,捏着鼻子喝了三杯espresso,苦得脸都皱成了一团,随后食不知味地吃了块三明治,处理了一些杂事,匆匆跑去跟何铭见面。
何铭真没想到,自己昨天的提醒居然有这么大的后劲儿,听了温必诚的描述,她心里也是十分不安:“照你这么说,她不仅可能是抑郁复发,还有可能之前就没有被治愈。根据库伯勒-罗斯的哀伤周期理论,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情绪会经历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这样才能走出悲伤。可现在看来,很明显,你的朋友还处在抑郁期,她之所以表现得正常,是因为有幻觉支撑。”
“那如果幻觉消失,他会再经历一遍之前的打击,是吗?”要让司诺再经历一次萱萱的离开,温必诚无法想象那会多痛苦,他真的舍不得。
“治病不是一个愉悦的过程,就像摔断腿没有及时就医,即便骨头长好了,可长得不对,也得砸断重接。”何铭知道自己有着身为医生的冷静和残酷,可这是必经之路,“你总不能任由她抱着幻觉生活下去,没人能保证这种状态不被打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掌握主动,至少你能在一边陪着她度过这段最痛苦的日子,不是吗?”
温必诚觉得自己说话都在哆嗦:“……如果不去干扰的话,这个幻觉也会破灭吗?”
“这很难说,她现在处于病态,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突然发生。而且你看,她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你突然撞见,可能到现在都没人发觉她不对劲。”何铭斩钉截铁地说,“温先生,她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温必诚沉默片刻,艰难问道:“需要入院吗?我……我怕他不肯,贸然开口,他可能会应激。”
“是否入院要看确诊结果,你还是先要想办法带她去见医生。”
“对了,我有他之前医生的信息,要不要先去了解一下他过往的治疗情况?”
正常而言,医生不会透露患者的情况,但幸运的是,司诺曾经去看的那个心理医生宋楠是何铭的校友,两人都是C大医学院毕业的。宋楠比何铭要大五届,毕业后在医院门诊工作了几年就自己出来开了个心理诊所。这次何铭通过校友会辗转联系上宋楠,对方同意跟温必诚聊一聊。
几天后,何铭带着温必诚去诊所见了宋楠。当她瞥见司诺的资料上标注的性别为“男”时,的确错愕了几秒钟,很快也就释然了。
难怪温必诚提到司诺的情况会有所隐瞒,对方的确没有对她出柜的必要。
宋楠的病人很多,对司诺其实并无印象,只能根据看诊记录来回忆。
根据记录,司诺是三月底第一次来就医,那次的诊断结果是轻度抑郁,宋楠给他开了药,并要求他按时复诊。
之后司诺一直配合得很好,看得出心态也是积极的,直到五月份,他突然就不来了。
温必诚知道,那是因为萱萱出了事,那时候司诺伤心欲绝,本能排斥周围的一切,甚至连家门都不想出,自然不可能过来看医生。
七月份的时候,司诺来过一次,想必是在小君和一些朋友的关心下才不得不来,那时候宋楠对他的诊断是重度抑郁,建议他入院治疗,但这些都是非强制措施,怎么做还是要看患者意愿,很显然,司诺拒绝了。
八月份司诺来复诊,跟宋楠说他情况好多了,有继续服药治疗的意愿,之后到十月份他也有断断续续过来复诊开药,最后一次出现,是十月底。
对此宋楠也很无奈:“很多病人是这样,心理上抵触,不愿就医,为了保证生活正常继续下去,才不得来看医生。如果没有人监督,他们服药也会断断续续,觉得有用就吃一阵子,没用的话就停了。可抑郁症不仅是心理疾病,尤其这样的重度抑郁,必须进行药物干预,随随便便停药会让病情出现反复,对治疗效果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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