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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必诚不敢想象那幅画面。

司诺跟他说过，所以他知道萱萱喜欢花，喜欢漂亮的景物，可能也是遗传吧，因为司诺也喜欢这些花花草草。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眼里只看到美好，根本预知不到危险，就这么奔向了死亡。

太让人痛心了，连温必诚一个未曾谋面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何况深爱她的司诺，那是他的心头肉啊！

“听说萱萱妈妈当场就晕了，司诺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美术馆，我看着他的脸白得像纸，疯了似地往外跑，担心他出事，所以跟去了。”小君吸了吸鼻子，难过道，“当时他前岳父母还指责司诺，说是因为他整天教萱萱认花草才会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事情真相还是我陪司诺去交通队看事故录像才知道的……”

“谁都知道司诺多爱萱萱，他整个人都垮了，那会儿他爸妈都还在国外，知道这事儿特意赶回来。两位老人失去孙女已经够难过的了，还得分神看着司诺。那会儿司诺整天把自己关在萱萱的房间里不出来，不跟人说话，原本他得抑郁症的时候就瘦了很多，遇上这事儿，更是不肯吃饭，哭得多了也不哭了，就蜷在萱萱的小床上，抱着她的枕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温必诚眼眶酸得要命，他想难怪司诺那么瘦，那么瘦，如果当时自己能在他身边就好了，抱着他，陪着他，哄着他，不能替他疼，至少能陪着他一起疼。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久，叔叔阿姨还有我们几个朋友哄着他去了医院，确诊是重度抑郁，阿姨在家天天盯着他吃药，我们也轮番过去陪他，他才一点点好起来。大概去年八九月份的时候，他基本恢复正常，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但事实上他跟过去判若两人。以前的司诺有多活泼你不知道，萱萱完全就是他的翻版，可是萱萱没了，司诺的魂儿也没了。”

温必诚听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难怪司诺一直说自己不好，一直说没让温必诚见到他以前的模样。他也怀念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吧，可是那个人的灵魂跟着萱萱一起消失了。

小君哭得泣不成声，擦了擦眼泪说：“虽然他又能回来上班，但明显很抗拒跟外界接触，比以前更敏感，更容易恐慌，而且他又跟家里出了柜，正视了自己的性取向。他父母对这些事接受度都很高，但是这个少数群体的标签对司诺来说又有些自卑。他不是觉得自己身为同性恋有什么不好，只是害怕那些外界的眼光——是抑郁症让他这样的，换了以前的司诺，真的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曾经是一个最特立独行的人，脑子里永远都有别人想不到的古怪点子，简直才华横溢，不然也不会得到出资人的赏识，年纪轻轻就开了这家美术馆。其实当初出资人就是看上了他的画，想捧他，让他专心创作，后来谁知道他英年早婚，又一心照顾女儿，这才转而让他做老板，让他对美术馆里的艺术品把关。”

温必诚就知道司诺是才华横溢的，即便没有见过他真的做出什么，可是他画画的模样，弹琴时的自信，已经让温必诚看得挪不开眼，现在才知道那些只是闪闪发光的司诺曾经的十分之一二，这种落差让他心疼得要命。

“小君，司诺他……他当时有没有……”温必诚声音颤抖，“有没有自杀倾向？”

小君深深叹了口气：“有，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轮流看着他？服药、窒息，撞墙，还有很多办法他都试过，都被我们及时发现拦住了。那会儿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