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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已经红了，还在极力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调侃地问：“会不会那么巧，也是他让你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的？”

“不是的……我……”司诺正要回答，却听见副店长在喊他，酒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他有发言任务。

温必诚潇洒地冲他扬了扬下巴：“去忙吧，公事重要。”

司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着温必诚的目光充满担忧。

发言台上，副店长敲了敲杯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宣布今晚酒会正式开始，先由湛露的出资人讲话。

温必诚站在人群最外边看着，身高优势使得他目光不受任何阻碍地看见站在发言台不远处的司诺，那人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稿子，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十分紧张；也看见殷孟站在人群之中，笑意盎然地端着酒杯，那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足以哄骗任何一个不清楚他底细的人。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能够扯到一起去。

心里头的那股气并没有消弭，温必诚越看殷孟越想揍他一顿，恨他放浪形骸，恨他魅力四射，恨他提前多半年吻过司诺，让司诺爱上了接吻。

那个吻究竟有多好，能让司诺念念不忘？

司诺会不会把自己当做殷孟的替身？自己的吻技，有没有好到让他忘记殷孟给他的那一个？

那时候的司诺，是不是还没有得什么社恐，殷孟看到的他，是视频里闪闪发光的样子吗？

为什么自己没能更早一点认识他？

出资人讲完话，轮到司诺上台。温必诚能看出来，尽管有讲稿，司诺还是非常非常紧张。他拿着稿子，声音颤抖，目光虽然望向台下，却是一片涣散，并没有看向谁，而是如同蜻蜓翅膀掠过水面一般轻轻扫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温必诚。

温必诚站在这里本来是想给司诺打气的，可是现在他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对方的眼里并没有他，他自己瞎来什么劲？

没等司诺磕磕巴巴念完稿子，他便转身离开了大厅。里头暖气开得很足，人又多，温必诚穿的是羊毛西装，再加上刚刚自己跟自己发了一场脾气，现在异常憋闷，想要出去透透气。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刻司诺反而注意到了他。望着温必诚离开的身影，司诺的表情微微扭曲，念稿子的声音有几秒钟明显的结巴。

“咣”地一声，大厅的门闭合时发出响声，虽然没有多响，但司诺仍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抖了一抖。

站在大厅门外的水池边，温必诚点燃了一根烟，猛地吸进肺里，又缓缓吐出，仿佛这样就能把胸口淤积的那团废气带出来似的。

天上星月十分明亮，印在波光粼粼的水池里，交相辉映，散发着清冷的光，气温很低，没有风所以并不冷，但也足以很快让人脑子冷静下来。

温必诚明白，自己这种不快主要来自于挫败感，至于其他——他跟司诺不是恋人关系，事情又发生在两人相识之前，所以此事不能怪到对方头上，以后两人该怎么约怎么约，有情绪自己克服。

他想到这儿，不由又自嘲地笑了笑。他与司诺之间的规则都是他制定的，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所有的“惩罚”也都作用到了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司诺有没有因为他跟别人的关系不爽过。

接着温必诚又为自己方才行为险些失控而自责了一番。他很少动真火，更鲜少失控，至少近些年来完全没有过，可刚才得知殷孟和司诺曾经的关联时，那一刹那他脑子“嗡”了一声，几乎不能思考。现在想来，真是十分不得体，完全不符合他对自己的要求。

而这一切居然因为殷孟，噗，殷孟算个屁！

然而这个连屁都算不上的玩意好死不死，非要往他眼前凑。

“哥！”

温必诚回头，见殷孟抄着裤袋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水池边，可能是怕挨揍，和他保持了大概两米的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