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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铮瞿还昏沉的睡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直到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这个一向强势的男人其实真的老了，眼睛也有皱纹了，身体也不好了，头发也要白了。

程铮瞿昏了两日才醒过来，过往为了公司他的休息时间少之又少，年轻的时候更是一周连轴转，不是熬夜加班就是通宵，不然也不会才不到五十身体就垮了，昏睡了两日像是把这些年缺的觉全补回来了，一醒来一身的精神气头，又是吃又是喝。

程绪言这两天专门伺候着他，带着肖亭，肖亭比他能细心点，他之前照顾过程铮瞿一段时间，知道他的忌口喜好，和程绪言一起捯饬了不少他喜欢的清淡的菜，偶尔杨奕真来也闷了些鸡汤或者肉汤，几个人把程铮瞿伺候了几天人浑身圆了几圈。

又是一顿程铮瞿吃饱后摸着肚子说，肚子又圆了，进来查房的季清林正好看见了，笑说，“一大把年纪了能吃多少还不知道吗？不控制个量？”

程铮瞿看着他弯了眼，“还不是好吃吗？哪像你给我之前带的饭，真难吃啊，也难怪我那么瘦。”

季清林“嘶”一声就要反驳，程绪言就说，“季医生，我爸想吃就让他多吃些吧，总不能饿着他吧。”

季清林转头一脸委屈的对他说，“也没让他不吃啊。”

肖亭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季清林的病情已经很不好了，拖延的太久，基本没办法了，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用这最后的时光让程铮瞿快乐的度过，不留下什么遗憾。

季清林在手头病历本上轻划几笔，对程绪言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看着季清林脸色眼熟，程绪言也正经了起来，跟着季清林出去。

病房里，程铮瞿贪吃的又掰了瓣橘子，问肖亭要不要吃。

肖亭走过来坐在病房床边，接过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橘子汁水甜腻，咬一口嘴里泛起甜味。

他忽然问，“程总，你和季医生是不是很早认识。”

程铮瞿吃橘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肖亭，反问，“何出此言。”

“我上回看见你们接吻了。”肖亭有些尴尬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程铮瞿看着他一笑，把手里的橘子塞进嘴里，“是啊，高中就认识了，到现在也三十多年了吧？我都结婚两次了，他还是个老光棍，我知道，他是等我，但我……”程铮瞿忽然不说话了。

肖亭看他，才忽然发现程铮瞿居然哭了。

接着，肖亭就听见程铮瞿说，“我不过是仗着他喜欢我欺负他罢了。”

“谁知道他喜欢我了三十多年也不吭声。”

“你爸……他今天和我说想回老城看看。”季清林看着程绪言说，“他说他在大城市奋斗这么些年，总想回去看看，可没来的及过，后来程妈过世他也没来得及回去。”

季清林笑了一声，对程绪言说，“他就是想家了。”

“可我爸的病。”程绪言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不想让程铮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