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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似的咬了我一口，焉耷耷的就走了。

关上了灯，夜色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一切都吞噬进去，还好有光，是从门缝钻进来的，客厅里还没关灯，难道他还没睡？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房间虽是方惜亭的，却没有一点他的气息，这让我觉得特别陌生，就像小时候的他对于我来说也是陌生的。

窗帘在黑暗中起舞，半遮半掩，撩开一轮满月。我听到了一阵风铃的声音，清脆得就像今晚的月亮。

客厅的灯还没关，我正想去关一下，没想到一开门就跟方惜亭对上了。

“你还没……”

“嘘！”

黏稠的夜里，连呼吸都变得黏稠，他搂着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好像我们在背着大人做坏事一样，又好像年少无知时初食禁果那样，一切充满新鲜感与好奇。

他又被我亲得要歇气，左躲右闪然后身体往后退，我往他的腰上狠狠抓了一把，他突然就叫了一声，“啊”字中还带有点爽快的呻吟。

我又顺势亲了上去，咬在他的嘴唇上。方惜亭依旧没出息似的往后退，竟没站稳，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抱着我一起滚在地上。

“啊啊啊！操！”他放声大叫，屋子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我怕他家里人听见，立马捂住他的嘴，“怎么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玩意！”

我开灯一看，是个小恐龙玩具，还挺可爱的，“你的？”

“小时候的吧，都不记得了。哎！它直接戳到我屁股了，疼死了！”方惜亭埋怨道。

我拉他起来，他就一个劲地喊疼，又没多大点事，他再喊下去，喊大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对他做了些什么。

果真，第二天一早方惜亭他爸就对他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

第三十六章

这样的日子风平浪静，一切好像重新来过。身边有人走了，又有人来了，房子换了新的，旧屋终于租给别人了，我爸也换了一份轻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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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最近又升了职，年薪上涨了不少，那天家里还特地办了酒席。我总觉得自己从未收到过他的关爱，但不得不说在钱财方面他是从没少我的，他总是忙，忙到让我以为他真的是六亲不认。

叔叔调我去他公司上班了，我比别的员工起步晚，一天不仅要工作还得学习专业知识，但总比一天兼几份工，在菜市场推车好。

我爸总是抱怨，要是我当年没发病早就能过上正经生活了，要是我恢复后不乱跑也早就能有个正经工作了。

我说我有病啊，从小就跟正常人不同，发疯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想在彻底疯掉之前把想做的事都做完。

“我想跟方惜亭在一起，能多久就多久，先不说一辈子，至少这段时间让我开心，或许病情还能好转。”

说这句话时，我就做好被我爸骂死的准备了，但他没骂我，他莫名表现得很震惊：“你说你这病从小就有，是遗传的？”

“遗传的吗？我不知道，难道我妈生我前就又这病？”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往门外瞥了一下，然后故意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啊，还没吃饭，我先热菜去。”

这回竟轮到我来审问我爸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