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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识趣，看见我不说话也没再问。

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他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偷偷在我的脑袋上摸几下，可我才没那么好脾气，老子一拳就把他按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看样子痛并快乐着。

“儿子！以后我当你爸爸。你要记住，我是你爸爸真伟大，养你这么大。”他搂着我的肩膀道。

“哈哈哈哈……”我笑得像个失心疯的病人，搂着他站都站不稳。

“儿子，快叫爸爸。”

“傻逼啊！”我没他会骂人，我骂人永远都是那几个字。

“叫爸爸太老了，那你得叫我哥。以后我当大哥，你做我小弟，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小弟，我就帮你打回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他笑得像个癫痫病患者，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好看，我敢保证我这辈子都看不腻。我凑近了，就能在他眼里看出我的模样。

“那可不行，我比你大，你别想乱占便宜。”我顺势牵住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

“叫哥哥，赶紧的！”他故意表现得不耐烦，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觉得这是欲擒故纵，也没放开他的手，相反拉得更紧了。我捏了捏他的纤白的手指，继而改为十指相扣。

他还在笑，笑出了一连串的鹅叫，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我也在笑，我们以笑容来掩饰尴尬。

其实，我当时想对他做的远不及这些，他不能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会觉得我是个禽兽不如的变态。

他说，放手。

我说，不放。

他说，乖，放手才是爱。

可那我要怎么去爱他?我宁愿不放手。

我俩都没有放手，意思是都没有爱对方。

夏日，微醺。

有两个大傻逼在大街上瞎逛，手拉着手，肩着并肩，一个是我，一个是方惜亭。

夕阳从我们头顶上落下，红霞在飞舞，星星在闪烁，路灯把我们的影子照得老长老长。

我们从光明走向黑暗，再在黑暗中寻找阳光，而方惜亭好像是日暮之下的一片天，有夕阳西下，也有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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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No.7

大傻逼不想催债了，就整天在我身边侯着。

他总是胡思乱想，说那群混混不会善罢甘休。

我都习惯了，在风口浪尖上行走，没有点胆量是不行的。

我身边多了个保镖，是那种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的大哥，也是那种会时不时闯祸跑得比你还狼狈的怂包。

他不收我保护费，也不要我以身相许（当然我是个男的，没有这个说法）他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他只要我跟在他身后就好。

他觉得当大哥的还是要有点排面，小弟跟着大哥走。大哥打架，小弟就打杂；大哥闯祸，小弟就收场；大哥有肉吃，小弟就吃最肥美的那一块。

这些都是他规定的，我不是有苦难言，只是喜欢默默忍受。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跟个孩子一般地胡闹，而我以大人的视角冷静地给予他回应。

我不是大人，他也不是小孩，我只是刻意纵容，他也就刻意放肆。

每逢早晨上学，他途径我家，都会骑着一辆破旧自行车，扯着嗓子大喊：“严奕！你爸爸我送你去学校读书了！”

街坊邻居就笑他，他洋洋得意，喊得声音更大了。

时间一长，街坊邻居也习惯了。我到点的生物钟就会提醒：方惜亭那家伙要过来了！果不其然，那辆破旧自行车“嘎达嘎达”声像是招魂一样，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

我站在窗边张望，方惜亭仰着脸向我招手，他满脸笑容，笑得比中了百万彩票还要开心。

那时候心情好，看啥都好，连墙上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