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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雨珠是多么澄澈，一大片的污浊在我全身蔓延，我是洗不干净的，因为它们只会被淡化，并不能消失。

“你们看，那个癫婆子咧！”巷子口围了很多人，他们都在对着人群中间指指点点。

我不想去看，我一看浑身就难受，但他们那些人偏要我把拉过去，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帮我还是要害我。

他们说：“你妈发疯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如果不是这些人，我妈能发疯吗？

混混们像对待我一样羞辱我妈，他们边骂她边录制她发疯的视频。我妈精神病发作就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衣内裤了还想脱。

这种画面实在不堪入目，周围的叫嚣声让我恨不得扒他们一层皮肉，有人劝我把我妈拉回去，但我此刻只想逃跑。

人群中突然闯进一个人，他把我妈拉开，代替我做了我该做的事。

然后……他被打了，和当年的我一样惨。

他代替了我该受的罪，但那不是他该承担的。

混混们闹完就不闹了，待到人群散尽，也就我们几个。

我妈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方惜亭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我只是远远看着，无动于衷。

有人走过来，骂我一句“狼心狗肺”，我是没心没肺，那他们呢？良心都被狗叼走了吗？

我像个木桩一样被钉在那，不能动弹。

方惜亭将我拉过去，说：“带你妈回家吧。”

他现在只穿一件单薄的短袖，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就跟当年的我一样，他也很狼狈，全身都是泥泞，但至少还洗得干净。

我有些僵硬，扯着我妈就往回走，我不敢看她，我知道她现在像个扫地出门的妓女，披头散发，内衣内裤都暴露在外面，幸好还有方惜亭的那件外套。

方惜亭走在前面，他都这样了还偏要大摇大摆地挡道，我低着头，路过的行人才没怎么注意到我。

我不知道方惜亭偷偷跟踪我多久了，他知道我家住哪，也认识我妈，还跟周围的街坊邻居打过交道。这些我怎么没有察觉?他到底还了解我多少隐私?

“我家里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质问道。

“我路过不行么？”他总是表现得理直气壮。

“我告诉你，不管我家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我今天被他们打死了，你也不能管！因为我最讨厌别人窥探我家里的事。”

我话就撂在这儿了，我知道我说得有点过分，他一句话就能把我怼死。

他说我狼心狗肺，良心都被狗叼走了。如果不是他，我妈早就在街上脱光了，在人群中表演脱衣舞。

他说，挨打的是他，受牵连的还是他，他是多管闲事，但我当时在场却只知道选择逃避。

我恼羞成怒，又跟他打了一架，在我的房间里，我把门反锁跟他打。

房间里没什么东西，衣柜的东西没有拿出来，无非就是床上有枕头和被子，但是拿这些打人又打不疼。

我们从地下打到床上，最后他把我按在床上，我们俩互相撕扯，他的手不小心从我的衣摆底下伸了进去。

他的手拔凉拔凉的，我好像感到有电流击过，小腹一阵酥麻。

卧槽！那家伙是带电体吗？我见情况不对劲，抬脚就给他肚子踹了一下，愣是把他踹到床底下。

方惜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看样子十分痛苦，他捂着肚子，有气无力道：“疼啊……我好心帮你还要再被打一顿。”

我拉他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拉动，他又往地上一躺，像躺尸一样，脑袋埋在双臂里，身体颤抖得厉害。

我说：“你哭了？”

“去他妈的，谁哭了！我才没哭！”他这人就是嘴硬，明明都已经哽咽了，还在强装自己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