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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笼罩在傍晚的余光里,显得阴沉沉的。
乔炎没有见过这样的杜从蕴,面上带着点疲惫,眼神阴沉得厉害,嘴也紧抿着,还未换下来的西装裹着杜从蕴的身体却像是束缚着一只野兽。
他不免发怵,却又往前一步,这几日里偶尔出现的自卑感又被压下了 。他只觉得危险的杜从蕴依旧让他着迷。
杜从蕴抱住了他,说他瘦。
乔炎好些天未洗澡,想挣脱这个拥抱却又不舍。
他究竟还是没有忍住,说了这些天都在想的话。他说:“我很想你。”
乔炎说完却又后悔,觉得自己矫情。大脑乱乱的,心想杜从蕴会明白想念的感觉吗?
他听见耳边有些低哑的声音:“我也很想你。”
楼下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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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回家
乔炎一惊,下意识地拉了一把杜从蕴,想要关上门。
杜从蕴却没有动,手依旧搭在乔炎的腰上。
乔德业端着碗上楼,看见多了一个人,再分辨一下便认了出来。他勃然大怒,把碗朝杜从蕴砸了过来。
杜从蕴抱着乔炎往房间退了几步,好歹避开了溅起来的汤汁。
“他怎么进来的?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乔德业问。
“他以前来过,当然知道我在这里。”
乔德业声音大得惊人,像是要在气势上把人压倒:“好啊你,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和个男的在一起。就跟你妈一样,死婊子……”
乔炎往前一步,将杜从蕴挡在身后,梗着脖子说:“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差,动不动骂人还动手,妈妈才会走的!”
乔德业气得眼睛发红,嚷得更是大声:“你妈和……,你还给她说话,死尸一样的东西,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没有就没有!”乔炎听着乔德业骂的一句句脏话,恨不得捂住杜从蕴的耳朵。
杜从蕴捏了捏乔炎的手,压低声音说了句:“乔炎,我们跑吧。”
然后他在乔德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乔炎跑下来楼。
乔炎情绪激动的时候流了好多眼泪,现时鼻子堵堵的,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
杜从蕴拉着他跑了一小段路,便直接抱起他来,手托在他的屁股上。
后边远远传来乔德业的声音:“你今天和他走了,我就没你这么个儿子!”
乔炎趴在杜从蕴肩上,被颠得视野模糊,只见夜幕降临时掩住了乔德业的身影。
乔德业平日里最是好面子,日常和村里邻里摆大款,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胡欣兰不止一次地说他只敢对家里大喊大叫,对外人比对家人态度好太多。可此刻火气上头,他竟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在门口破口大骂,引得邻里都暗暗地看着这出闹剧。
说到底乔炎还是担忧,此时又想起小时候乔德业对他的耐心和容忍,再看父亲也长了白发,那点快泯灭的孝心又翻了上来。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头埋在杜从蕴肩上。
杜从蕴身上的味道让他很安心,好像埋进一个巨大的桃花源,呼吸间只有幸福和喜悦。
杜从蕴将他放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发动了车。
乔炎借着路灯的光,看到杜从蕴脸上隐隐带着点倦色,因着皮肤白皙的缘故,眼下青黑显得分外浓重。
乔炎问:“我们去哪里?”
“去家里。”
乔炎没有再开口,只觉得家这个字显得陌生。
从前学校里写的作文,家就是父母在的地方,那个家是潮湿阴暗争吵声不绝于耳的,之后胡欣兰走了;后来上了大学,他觉得家是爷爷奶奶在的故乡,这个家是唠唠叨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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