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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楼下丢垃圾透气。

每个单元楼下都放着公共的垃圾桶的，可乔炎住的这栋没有，因为柳房东把这个中等大小的垃圾桶放到自己家里了。

他只好去隔壁楼丢，那栋楼的房东是个老婆子，若是被她瞧见乔炎把垃圾丢到那个楼的垃圾桶，她便要冲过来阴阳怪气地骂，不许他丢。

乔炎小跑着过去，快速地丢了，然后溜达着在小区里散步。

他觉得身上肌肉还是有些酸，屁股随着走动也隐隐地酸麻着，穴眼的那圈肉或许肿了，此时存在感极其地强，互相磋磨着。

乔炎慢慢地转到小区后头，小区里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家不出来。他抬头望望天空，一瞬间心里的烦闷都化作了委屈。

他觉得自己被这两边的水泥怪物夹住了，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看不见完整开阔的蓝天，只能日日如井底之蛙一般，蹲守着虚假的梦想。

秋天的太阳还是有些烫人，乔炎被晒得有些热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兜了一个圈子绕回家去。

乔炎回那个阴暗的屋子是不情愿的，他不想给乔德业洗衣服，也不想再收拾乔德业喝醉后的烂摊子。

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可惜乔炎只能擦去快落下的泪水，然后像是要承担起什么责任似的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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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低落

古怪的气味还没有都散去，乔炎屏住呼吸往自己的房间去，无用功地关上破烂的房门。

他摸索着手机，心底有些盼望着杜从蕴会给他发消息。再不济，来个好友申请也是很好的。可是直到回校，他也没有等到。

杜从蕴在乔炎走后，把床单和衣服都丢到了洗衣机里去。他吃着面包片，闭眼坐在沙发上，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头。面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副瘦削的身体。

他不禁喃喃自语：“怎么会有胸呢？”

而后他抓起手机翻了翻班群，手指轻点到乔炎的主页。

还没动作，消息栏跳出来一条消息。

杜驰海：文件收到了看一下，晚上交给我。

杜从蕴‘啧’了一声，喝光了茶几上的那杯水，起身打开了电脑。

父亲与他算不上亲近。他放小假回家时，也只是喊一声父亲，然后得到一句“回来了”。别的话是几乎没有的。

不过从前，父亲也是很好的父亲，有带他去游乐园，一起去游泳，也偶尔来接他上下学。只是现在他们似乎靠着互发文件来联系感情。

乔德业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抖抖昨天的裤子穿上，然后又把窗帘和纱窗打开，光着脚踩在地砖上，走了几步穿上散落在地面上的拖鞋，去了厕所。

厕所就在乔炎的卧室旁边，他听着传来的放水声和漱口声，皱起了眉。这声音离他太近了，他感觉乔德业漱口吐出的水从水池中溅了出来，落在他的身上。

过了几分钟，乔德业从厕所出来，哐当地拍开了乔炎的门，面上带着笑。每次乔德业喝得烂醉后，总会这样嬉皮笑脸的。乔炎不喜欢看见这样的笑，这样的笑表明乔德业肯定干了不好的事，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赌钱了，也或许是莫名其妙冲你发脾气打你了。

他不会相信这样的笑了。

乔德业拍了拍乔炎的肩膀问：“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声音么？”

总是这样，总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乔炎笑了一下：“醉成那样还能听见声音？”

乔德业自知理亏也就笑了起来。

乔炎闻见乔德业身上还沾染的酒气和烟味，又想起了那一袋黄色的呕吐物。他拍了一下床面：“你能不能不要再喝醉了？喝醉了什么都要别人收拾！都几岁了还这样，我一点也不喜欢收拾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