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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的眷恋。
就算想到,也不会好心道破规矩让她回娘家。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那夜醉酒后,她对他道出了心声。
而他,也许是出于愧疚后的补偿心里,毕竟把她的嘴吻成了那个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吧。
香桃垂下长睫,心里一阵酸涩,她已是人妇,倒也没有保住名节一说,但是,那是她的初吻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有了,还是和她避之不及的人,真是造化弄人。
月老都是瞎子。
她默默腹诽间,突然车帘被一双大手拉开,夏渊撩帘坐了进来。
香桃心下一落,抿了抿嘴唇,她不是正妻,他没必要陪她回娘家的。
夏渊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唇瓣上,看来那药膏效力确实好,她的双唇已恢复了被他磋磨前的润泽饱满。
夏渊收回视线,腰板坐的挺直,“我陪你回去。”
香桃下意识拒绝,上一世他对父兄袖手旁观,这一世上杆子跑去侯府做什么。
彼时,得知父兄下狱,她的世界瞬间崩溃,顾不了夏渊对她的疏离和警告,她跑到军营想求他施以援手。
正逢深冬,寒风吹的军帐猎猎作响,她跪在帐外一整天,膝盖都见了血,也没能见到他的面,后来出来一个副官撵她,她不愿走,推搡中,那副官出手过重,她头破血流,变得痴傻。
她仿佛被抽去了神识,脑中一片混沌,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再清醒时,她变成了一缕孤魂。
她一直不敢想最后五年,她是怎样过的,又是怎样死的,一个痴傻的女子,夫家嫌弃,又举目无亲,死相一定很惨。
一想到那未知的五年,她心里就刺骨的寒,即使在白马寺的香亭听佛音三十年,她还是无法释怀。
虽然她不能把所有的不幸推到夏渊身上,可是他的凉薄却是实实在在,当时哪怕他出来说句话,结局也许就不一样。
香桃深吸一口气,努力摆脱脑中的画面,重活一世,还是要向前看,她不想一直沉浸在上一世的痛苦中。
她羽睫半掩着眸光,声音冷淡如水,“侯府破败,简屋陋室,不值得将军屈尊。”
她这话也不假,安康侯府就是个花架子,她的父亲安康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虽没什么坏心眼,可也不求上进,整日吃喝玩乐,摸鱼逗鸟,不做正事,一大家子就靠着侯府的殷封过活,而那点殷封,大多都被他一人挥霍掉,一家人住的还是老宅子,没怎么修葺过。
她这么说,也不算是负气话。
夏渊在军中就厌烦不好好说话的人,这会又听她疏离的口气,和拿腔捏调的话,心里莫名一股躁意,半垂着凤目睨她,“侯府再简陋还能比军帐简陋?”
“妾身知道您常年行军打仗,吃得了苦,可您是大将军,突然到我们这小门小户,总是会诚惶诚恐,唯怕招待不周。”
夏渊越听心里邪火越盛,这都是哪跟哪呀,他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让他去她家里。
他把头往车厢上一靠,假寐道:“不用担心,我一进去就命令他们不许刻意待我,什么都不要准备,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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