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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你,选择成为恶人。恶土上能开出花,也能结出苦果。若要问恶人为什么成为恶人,只是因为你们愿意。”
大档头缓缓拔出了他的长刀,刀锋与刀鞘摩擦着,发出令人汗毛倒立的冷铁声。
而他的笑容却坚定而决绝:
“不苛求善人的完美,不听从恶人的借口。”
“这世间,从来没有恶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的道理。”
“咱家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今夜、咱家就是来杀你的!”
59. 虎魄 密林深处有虎的魂魄,你听见的山……
司仲瀛发出疯癫般的怒吼, 颤抖的嘶喊中,他拾起了地上的鸟铳。
他架起铳托,甚至没有对好准星, 就急切地朝大档头扣下了铳机。
火花炸裂时迸溅出巨大的力量,掀得他整个人向后一翻。大档头侧身一闪,铅丸流星般砸进柱子里, 碎石瓦砾崩裂开,溅起一片雾蒙蒙的尘灰。
大档头挥袖拂开面前的烟尘,缓缓挑起修眉,冷笑着, 朝司仲瀛抬起了长刀。
司仲瀛还在急切地换弹,然而寒鸦一只只展开了双翼,以尖利的鸟喙为先锋,朝他直直俯冲而下。
刹那间, 寒鸦汇成漆黑的冲角, 宛若一艘激荡着死之海浪的大船, 狠狠碾过了他的身体。
漆黑而缭乱的风暴里,司仲瀛发出凄厉的大喊, 不断有裂帛的哀鸣传来,他华贵的衣料在鸦群的飓风里被撕裂成碎片, 苍白的皮肤上绽开一道道血红的抓痕,仿佛剧毒的花开在病态的雪上。
他仿佛跳着一场癫狂的舞蹈, 声嘶力竭地狂喊里, 他挥动着双臂试图驱赶身周的风暴。然而这只是徒劳的挣扎,一只只寒鸦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刻骨的痕迹,鲜血一丛丛泼洒着,满地都是他哀嚎的痕迹。
而大档头却并不看他, 他静静走到笼子边,铿锵一声,抽去了栅栏的铁栓。
铁门吱呀一声落下来,重重砸在琉璃砖上时,清冽的碰撞声激得人心神一凛。威风凛凛的猛兽于刹那间发出了震撼天地的咆哮,她伸展着线条威严的身躯,遒劲的肌肉贲张着,高高跃起的刹那,大档头面前划开了绚烂的风线。
那是暗金与深褐交错的弧线,在空中织就了一幅华丽而野性的风景。
猛虎将他扑落在地面,大档头的后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地砖上,他皱紧了眉,发出低低的闷哼。而抬头的瞬间,湿热的鼻息裹着腥甜,浪一般扑打在他的脸上。
强悍的气息几乎令人浑身颤抖,那乌金沉坠的眸子里酿着烛火的光,宛若一道琥珀色的老酒,霸道而艳烈。
“是我……”
大档头急切地开口,而猛虎的利爪狠狠压住他的头颅,将他按在了一片冰凉的靛蓝中。森林的王摆脱了钢铁的桎梏,这一刻,凡人只能臣服于她的利爪之下。
大档头的眉心在利爪的钩刺中淌下鲜艳的血色,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
他动了动唇,眉眼里沉着眷恋的温柔,声音轻而暖:
“是我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个时候,在豹房、你和我,是唯一的朋友。”
“冬天下雪的晚上,我都是藏在你的身边,才能熬过豹房的凛寒。我还陪你洗过澡,陪你淋过雨,陪你一起受罚。你还记得我吗?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
猛虎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湿漉漉的鼻尖从大档头薄软的颈侧滑过,一同掠过的、是锋利得足以咬断成人咽喉的獠牙。
然而大档头并没有颤抖,他任由猛虎的爪子狠狠按在他的头上,哼起一首断续的歌。
他自己都不大记得那首歌的词了,那是驯兽房的老师傅经常哼唱的歌谣,老师傅没有牙齿,每一句话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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