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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男子身上涌出的活性，像极了被埋在土中的那个男人。

“你看。”

他走到景灿面前微微弯腰，长长的黑发垂落在男子的手背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缩了回来。 “你的身体在异变。”

“你的血液里蕴含着异兽的基因，你可以变成异兽，可......你却不承认身为异兽的自己。”

“为什么？”

寒洲觉得很奇怪。

他看着景灿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

寒洲缓缓站直。

身后跟随的而来的霸主伸出了手，他将鲛人重新抱回怀中，低头间瞪了眼景灿。

可愔景灿看不见他凶戾的眼神。

霸主很不爽。

他听着鲛人与男子说：“明明是在进化，这将是人类能在未来世界中生存下来的希望，可是你和他一样 都在抗拒。”

“怎么？弱小的人类躯体就让你们这么留恋吗？”

景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自己并非留恋，可话卡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忽的意识到，他并不是抗拒身为异兽的自己。

他只是留恋身为人类时，被姜桢照顾的感觉。

姜桢......

他还不知道吧？

他的宠物早就死了。

当初活下来的，只有景灿。

男子闭上眼。

“你不是想知道如何避开检测器吗？”

景灿转过头，凌乱的黑发之下，那双空洞的眼神透着一丝隐晦的挣扎。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道：“我可以告诉你。”

“哦？”

寒洲还以为自己要说很久才能从他口中套出话：“那就说吧。”

景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外城区的百姓。”

寒洲有些意外：“那内城区昵？”

景灿眼底掠过一丝恶意：“随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内城区任我毁灭，只要不伤及外城区的百姓？”

寒洲问：“为什么？”

“难道在你心里，内城区和外城区有区别吗？”

都是人类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他对内城区如此抗拒，甚至完全不在乎内城区的死活？

很快，景灿给了他答案一一 “因为内城区的人已经死了。”

景灿冷漠道：“他们死在了腐朽的制度里，心里眼里只有贪婪与欲望。”

末日废土之中最多的是什么？

是剥削。

景灿亲眼看着无数普通人死在内城的权贵手中。

那些死去的普通人里，有老人，有孩子，甚至还有孕育孩童的妇女。

可权贵从来不看一眼。

他们满脑子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要前往星际寻找新的家园。

或许一开始的移民派真的是在为人类的生存着想。

可统治到了现在，移民派的人变了。

他们变得面目可憎，变成了景灿不认识的模样。

景灿深吸口气。

他对寒洲笑了一声：“我不管你为什么想去城市，也不管你怎么进去，我只想让你知道，外城区的人们 是无辜的。”

“所以请你日后，不要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