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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高子荏一行再度启程往北疆去,第一封捷报姗姗来迟,洛翕展开信纸,署名还印了个朱红的唇印,信中坦诚表明——“子荏,这胜仗打的不易,主要是因为我太想见到你,听闻你又伤了腰,实在挂怀,等你来,好好罚你一顿。”
这大白话一出,读信的听信的和看热闹的,一圈人出于不同的缘由,却殊途同归的耳根子发烫……
第93章
车马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北而去,最近北疆鏖战,路上的流民明显变多了起来,洛家在泗州开设粥棚和歇脚处的消息刚放出去两天,临时搭建的草棚就被挤塌了一根柱子,流民互不相让,还差点闹到了官府去。
出了这些事,高子荏也不好拒绝洛岑的好意相送,原本的马车也坏了,修修补补的总是不稳当,洛岑一挥手,干脆利索的给几人换了新的,制式比原来的还宽敞讲究些,里面的陈设也是依着能让高子荏舒适的摆置,腰枕是能靠得住的硬芯儿,虽说休养了一阵子,但毕竟伤了筋骨。洛岑劝他再多留几日,但高子荏对宋风宁的思念有些迫切了,稍微转好就急急忙忙的上路,一出门还遇到了来送信的信使,这才有了前面那尴尬的一幕。
“哥哥,你在跟侯爷生气吗?”
高子荏从上车开始就没再说话,靠在腰枕上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洛翕有些闷,屁股还有点疼,歪歪扭扭的蹭在高子荏身边,像块小膏药似的,又怕真挤着人,又不想离远了。
原本从燕都出来时,高子荏身上还是一股子栀子花熏香的味道,这一路被陈麟照顾下来,已经逐渐被草药的清香浸透了,眼前的围布变成了浅绿色,身上的衣服也随着气温变化而裹的多了些,但不知为何人却没看出臃肿。下眼睑的位置挨着围布透出一点青色,八成是最近吃喝也不合口味,伤病熬人,夜里也睡不踏实。
洛翕用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双眼,想象着眼前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黑夜的景象,突然一阵鼻酸,空闲的手轻轻的去抓了抓高子荏。
好心疼哥哥……
“娃娃乖”,高子荏好像是刚睡醒,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氤氲水汽的模糊感,鼻音哼哧了一阵然后轻声打了个喷嚏,似乎冷到了,把身上的衣服裹的又紧了些,“离北疆不远了,泗州一过,大概再出十三四天就能到暮凉镇,之前北疆的军队就驻扎在镇子外面,那边一面是暮凉山,一面是三川河,与溇洲隔着河水相望,如今分了些人在溇洲城外驻守,不知道风宁在哪里……”
越往西北走了五六天,车轮压过的土地随着周围的荒芜越发坚硬起来,硬木的轮子被石子撞击的咯咯愣愣,车厢摇摇晃晃的,伴随着周围三三两两零散路过的饥民嘤哼的呻吟,一副惨淡的景象。
“若是走路,战场到这脚程要大半个月呢,路上还有些别的城镇,怎么都一路往关内逃?”
洛翕把车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去,他已经涨了记性不敢再擅自露头,私下被洛岑警告过好多次,再惹麻烦就让他辞官回家做教书先生,他心念着不知还在不在生气的秦子陌,断不愿意答应的。
“这里久不降雨,连井里的水都是苦的,地里不怎么长庄稼,平日粮草都是官兵走官道运来,战事吃紧,粮草紧着军营供给,城镇的百姓就闹饥荒,大多都是觉得到了关内就能吃饱肚子,所以一开战就举家迁移,但是中原的城关接纳不了这么多张嘴吃饭,才会用没有文书为由拒绝他们进关”,高子荏条条有理的分析,对战局和这里的民生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不过这些人聚集的场景不会持续太久,太子殿下应该已经收到了随我们一道从燕都出城的暗卫回报,估计很快就能开仓放粮了。”
“暗卫?”洛翕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往天上看,灰蓝色的云朵压在头顶,一阵风刮进来,冻得他一阵寒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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