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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下了,近来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偌大的府邸,家奴成群,朝堂上百官相拥吹捧,他却愈发孤僻,喜怒无常,不苟言笑,从不轻易相信人。
魏国始终不是从小扎根的母国,身边又没有近亲,没有朋友。纵使周边花团锦簇,内心始终是孤独的。
在书房里坐了会儿,韩琅总觉得不得劲,起身开门出去了。
那时他并未发现宋离正站在角落里打量他。
今晚的月色明朗,他站在庭院里不知在想什么。
宋离朝他走近。
韩琅一动不动,已经被她定格,犹如一具雕像。
说好的只过来看一眼,宋离却食言了。
有时候她觉得她就像一个减肥失败的女人,越是克制不要暴饮暴食,就越发控制不住。一旦开启了那道闸门,就会彻底放纵,变得肆无忌惮。
月光下的男人显得清冷孤寂,宋离细细打量他的眉目,比离开时确实清减许多。
她想伸手摸摸他,却僵在半空不敢落下。
宋离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得寸进尺,可同时又有一道无所谓的声音打岔,反正她又影响改变不了什么。
是的,韩琅的命运轨道已经被封死在历史尘埃里。
他孑然一身,未曾娶妻,也没有留下子嗣,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一个以身殉道,泯没在历史洪流里的男人。
一个备受争议,毁誉参半,留给后世无限猜想的男人。
僵持了许久的手轻轻地落到他的眉眼上,像生怕惊醒他似的,宋离细细勾勒他的五官,一寸寸,将他的面目印到自己的心上。
三十五岁,这个男人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贪婪流连,尽管她不承认这人长到了她的心尖上,也不愿承认她动了心。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
她爱极了他的安定从容,爱极了他唤她宋姬时的细致温柔。
鬼使神差的,她再次生出亵渎的心思,悄悄把头靠近他的胸膛,试探地喊了一声韩琅。
确定他没有任何反应后,宋离才踮起脚尖覆盖到了他的唇上。
触碰到的柔软是冰凉的,没有气息,更没有生机。
这是她第一次偷吻一个男人,一个已经死去了两千多年的历史故人。
那种想要亲近,却又害怕深陷的复杂情感在凝结的空气里交织。
它犹如蛛丝般,编织出一张带有浪漫色彩的幻想情网悄悄地破开了被冻结的众生。
宋离消失后,这里的一切又恢复如常。
韩琅仍旧站在月色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过,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亦不知道她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
第二天一早,韩琅便和魏宁亲自到试推行垦荒令的两个县城进行实地查看,去年冬这两个县城就施行了垦荒令国策。
政府发放农具、种粮,鼓励百姓垦荒,且开垦出来的土地只要经过官府登记便属于私地,能自主买卖。
不仅如此,头年还能免赋税,后期税收按产量收取,若开垦出来的地贫,则酌情轻减,以最大限度给百姓留了口粮,让他们有盈余。
这起策略确实促进了当地百姓垦荒的积极性。
两个县城辖区内的多数土地都被开垦出来。
魏宁望着漫山遍野的高粱地感到很满意,指着那片即将收割的艳红,叉腰说道:“相邦啊,若是年年如此,寡人的魏国还会缺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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