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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问自己，到底如何取舍，随心所欲，或索性依从欲望本身，越想越无法厘清两者的边界，甚至冒出一些随波逐流的自私贪念。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无法从这念头里挣扎抽身。

这天中午吃完饭，楚懿难得午睡，正做着荒淫难耐的绮梦，他梦见那两个男人交错地压在自己身上，以至于醒来时裤子上都是湿答答的。

离开青春期已经有多久没有梦遗过了，楚懿浑身发烫地低吼了一声，接着无奈地爬起来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突然接到庄昀尹的一通电话，说他已经在自己家楼下等着了。

楚懿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又提前出院，在T恤外头随意套了件初夏的薄外套，穿着烟灰色的家居裤，趿着夹脚拖鞋就噔噔噔下了楼。

老宅没有电梯，他一连下了六层，就看见停在他们楼院中央的那台格外骚包的红旗车，庄昀尹穿着纯白的衬衣，底下一件深灰的休闲西裤，一手勾着深灰格纹的西服外套搭在肩上，靠着车门勾着唇角看他。

楚懿心头怦怦直跳，这样的画面好像很久违了，又好像早就刻在自己脑海，从不曾暗淡过。

他止住跑过去把人抱住的冲动，顿了顿脚步，给自己一连下了好几个心理暗示，才慢吞吞地走过去，尽量显得气定神闲一点：“你这是要去哪儿？白医生让你出院了吗？”

“……”庄昀尹不满地皱了皱眉，抬手捏了捏楚懿的鼻子，“我恢复能力强，早好了，都快躺发霉了。”说着又揉了揉楚懿随意耷拉着的头发，“走，哥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楚懿不解地看他，“什么人？”

“上车再说。”庄昀尹直接打开车门，先把外套扔到后座，再把楚懿拉上车，也不管他这一身穿着太过随意。

车子一路往高速开，想着刚才庄昀尹说的话，楚懿心里有几分忐忑。他不是不怨恨那个人，只是那些怨恨早对身边的这个男人投注耗费了大半，最终又化作了内疚和悔恨，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凝聚这样的负面情绪。只是庄昀尹显然并不愿就此作罢。

“你打算怎么对他？”楚懿看着男人消瘦的侧脸，心里又有些隐隐作痛。

“他不是小孩了，”庄昀尹瞥过来一眼，随即又看回前方，“这也已经不是头一回，你必须让他知道他该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楚懿点点头，别过脸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身败名裂，庄昀尹可能也不会出车祸，至于莫芊儿的所作所为，大概只会成为两人感情的试炼，如此一来，他们更不会落得现在又拉扯进韩昭云来的混乱和纠结。

“你就是太心软。”庄昀尹伸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后颈，“没事，有我在呢。”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后，车子驶入了天津市区的某一处荒废的旧改楼，这片区域的住户看上去已经搬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户还有人住的痕迹。

两人下了车，从巷子里穿进去，庄昀尹捧着手机，按照定位地图带着楚懿左拐右扭，终于在一处低矮的红砖房楼下停住了。

他打了个电话，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