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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陪着韩昭云逛了一圈，也去了他小时候的宿舍、食堂和教室，这里的设施其实还不错，但楚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韩昭云内心这么温暖的一个人，怎么也想象不到是这样的出身，不是说孤儿院哪里不好，但可想而知这样的童年总是少了许多来自亲人的关爱，多了不少同龄人异样的眼光。他知道这人和自己一样要强，面上还只能装作云淡风轻。

他和老院长看上去关系很不错，两人聊了很久，楚懿插不上话，又怕他们当着他面有话不方便讲，索性自己躲到一处操场边抽烟。

远远望着那人的背影，楚懿心里五味杂陈，他总是从韩昭云身上汲取能量，好像他生下来就是一个能让人心安的港湾，其实这只是自己内心自私的期待。韩昭云还很年轻，没有父母亲人的他一定很孤独，这种孤独楚懿也深有体会，于是更无法视而不见。他想，也许自己应该多试着了解这个人，从精神上给他一些支撑，而不是只一味地依赖他。

正琢磨着，迎面走来一个人，捧着一本硕大的相册往他旁边一蹲。这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先前和他们打过招呼，说是自己半个影迷，在这里当义工，每个星期过来两三次。

青年乐呵呵地将相册塞到楚懿怀里：“里面有韩哥很多照片！”

楚懿接过来一页页翻看着，从幼年到少年，里面记录了不少孩子的成长过程，每个人都有不同时期的照片，下面用小字标着他们的名字、相应的年龄以及场合。他很快翻到了属于韩昭云的那几页，这小孩儿从小就长得水灵，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楚懿更心疼了，他不明白怎么会有父母能忍得下心，抛弃像他这样的孩子呢？

旁边的青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听老院长说，韩哥大约是一两岁的时候被人扔在医院门口的草堆里，他哭得很大声，被好心人送到这里来的。”

楚懿答应了一声，继续往后翻看，小孩儿越长大轮廓越分明，短发的样子也明朗帅气，只是后来约莫是大学以后的他不知为何蓄起了长发，虽然长高了不少但整个人的气质也阴郁了许多，脸上不再挂着阳光的笑，对着镜头总是一副冷淡安静的模样。不知道是少年心事让他郁郁寡欢，还是成长的烦恼困扰着他，亦或是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翻到最后一页时，楚懿忽然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吓了一跳。

照片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头，他指着大合影最前排正中间的几个人，问旁边的青年：“这些人是？”

“哦，他们是这里的资助人，”说着青年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地看了看楚懿，“就是东亚集团的老板……”

“……”楚懿从他眼神里读出来男生大概也知道他们的八卦，咳了两下，“他们一直资助这里的小孩？”

“好像是吧，”青年挠挠头，“其实庄家还是做了不少善事的。”

“也许吧……”楚懿装作不在意地把相册合上，还给青年，心想庄昀尹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再一细想，楚懿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见到韩昭云时，他提起庄昀尹的口气就像认识似的，原来是资助人么——这该死的孽缘。

离开的路上，楚懿不仅抢过他车钥匙，要求给他当司机，还一阵嘘寒问暖，又是给他拿暖手宝又是替他捂紧了敞开的外套。

韩昭云有些哭笑不得，十二月的北风将一直蹲在户外的楚懿冻得鼻尖都红彤彤的，这人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却还想着照顾别人。

他把人搂着摁在了车门上：“你不用这样，我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当然没有！”楚懿把人抱住，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最好了，能养出你这么大个宝贝，老院长一定没少下功夫。”

韩昭云亲了亲他冻红的鼻尖，皱眉：“怎么不知道回车里等我？”

楚懿牛头不对马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