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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该拉你出来，”大概是被蒙蒙雾雨浸得有些绵软疲惫，楚懿有点儿蔫了吧唧的，庄昀尹摸着他的脑袋，“怎么这么乖？”没有闹别扭，或者嚷嚷着要走，哪怕晕车也一直默默跟着自己，就像一头原本爪牙锋利的小兽突然之间被驯化了似的，朝自己露出软乎乎的肉垫。

但楚懿从来只是出于自保，不得不对他露出芒刺而已，只是庄昀尹装作无知无觉，而楚懿装作无所谓地随他所愿罢了。

瞪他一眼，楚懿别开脸，也没多余挣扎，只是冷冷说：“你妈没告诉你，男人脑袋摸不得？”

庄昀尹脸上的笑容顿了一秒，随即苦笑着收回手，煞有介事地点头：“这样挺好，再乖下去……让人更想欺负。”说完勾着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他明明还是那副不正经的鬼样子，却不知怎么的，让人脸烫心又跳的。楚懿觉得自己魔怔了，来之前还忙着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却挺享受这样闲聊的时刻，跟他说着不痛不痒的废话：“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也对，楚神粉丝太多，赛前围着你要签名的姑娘就差点没把我挤飞，”庄昀尹装模作样地后退一步，“为了我人身安全着想，保持点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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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想翻白眼，心里却随着他退出的那一步陡然一沉，连眼皮也觉得厚重了不少，翻不出花来。他愣愣地看着庄昀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又敏锐地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向来霸道只打直球的人忽然跟你东扯西拉，楚懿不是傻子，心里却有些不该有的黯然和失落。刚刚还扑通敲击着胸口的心脏又咕咚一声掉进了寒潭，冻得他一激灵。

“有病。”但他只能跟着他一起演无事发生。

庄昀尹又跳到新的频道：“成导那天给我看了一段原片，魔教那个挺适合你，傲慢但不狂妄，肆意潇洒，称霸江湖，帅的，”说完又刻意补充，“符合东方给你的定位，这片儿说不定能拿奖。”

“……”他这是没话找话？突然跟自己聊起来公事。不过自己更偏好正义侠士的那个角色，看上去司空见惯衣衫褴褛，完全没有教主那样与生俱来的气魄，却因为性格内敛台词不多而导致内心戏的层次更难抓准。

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除了工作再无交集”，楚懿像是才回过神来，认清这位容易让人心律不齐的大帅逼是自己的老板。

“你到底想说什么？”打太极太累，何况自己一旦面对他就乱了阵脚。楚懿憋不住，心里奇异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他先前对人说的那些狠话这一刻在心里猛地有些站不住脚，他忽然意识到，除了工作，他还想和他有点什么，哪怕做朋友也好，像娄明骁那样……但朋友之间会上床，会心跳加速么？

楚懿觉得自己有点儿失心疯，而这一夜又漫长得撩人遐想……要是他们一开始不是那样认识的，该有多好。

但若没有那样糟糕的开始，他们也许永远都是陌生人吧……

庄昀尹深深看他一眼，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娄明骁的车子好巧不巧地轰隆隆蹿了过来。

庄昀尹转过身，笑着过去迎接刚到目的地的娄明骁。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楚懿顿时就后悔了，他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要跑来看庄昀尹这禽兽屌炸天的一面？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楚懿以前觉得这是句屁话，不就是看脸么？可这一刻，当他看着庄昀尹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