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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送给你的?”

孟棠时没有反应,目光还未从碎玉上离开。

李绎见此心中大怒,按在桌上的指节发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咬牙问道:“你很喜欢吗?”

孟棠时终于开口了,眼中悲喜不明。

“微臣不知皇上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

李绎手臂撑在桌面上,支着额头,垂下眼不再看他,恨声道:“还拿点头之交糊弄朕!”

孟棠时轻轻叹了口气,躬身回答。

“微臣与严域守并无半点私情。”

“孟棠时……”李绎仿佛累极了般闭上眼睛,半晌后他低声道:“朕今日还是想信了你。”

李绎也曾见他用过相似的白玉簪,在孟棠时来之前一直用巧合说服自己,帮他解释,现在仍旧为他这句回答退了步,再也不会去深究。

贵为天子,没想到会对一人卑微至此。他觉得自己拥有许多东西,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坐拥天下珍宝,得到的多了,就逐渐分不清什么才算是最珍贵的,又该拿什么东西才能够讨他一笑,但拿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失去他。

他想护着孟棠时让他做想做的事,从不敢吐露心意,怕他不自在,更怕他……不喜欢。

日日患得患失,事事关心则乱。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你可还记得当初一起看的那场傀儡戏?”李绎轻声道。

“朕觉得自己就像那只人偶,在东宫时身不由己,任人随意摆布,如今登上九五之位,又由你的喜怒哀乐牵丝所引,万般心绪起伏不定,从来不得解脱。”

孟棠时抬头看他,目光却越过他,仿佛沉浸在回忆里,看向当年,片刻后他缓缓摇头。

“那牵丝线的另一头,从来不是我。”

是你的欲望啊。

·

自那日起,孟府外多了许多双眼睛,隐在暗处,孟棠时上朝回府,行止出入,时时刻刻都在李绎的监视下。

三月景明,芳菲入户。

岑予月坐在窗边,下巴搁在窗沿上,看那一池春水浣落花。

他听了会儿风声,突然道:“公子,他要软禁你,我们也不管吗?”

孟棠时正在临帖,头也不抬,“别和他们动手。”

皇宫也有不少高手,他并不想在这里暴露慕音楼。

岑予月撇嘴叹道:“老晏在就好了。”

孟棠时闻言看他一眼,“唐栖夏回来了吗?”

·

“老晏!”

薛小泽下了战场匆匆来问:“还没有陆哥的消息吗?”

晏重寒摇摇头,低声吩咐道:“去叫林江重新调整粮草用度。”

薛小泽大惊:“不打了?”

封城不动不是他的作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

晏重寒沉默不言。

四面兵马犹如铁桶,他已经试过了破围,乌旦人数实在太多,都不需要任何计策,拖死他们这四万人也毫不费力。

陆印悬的援兵兴许还被拉莫托缠在井淮郡,半点消息都传不进来,不知何时能到。

他们被围困在卧龙城,粮草所剩无多,若三日后援兵还不来,便只能孤注一掷,强行突围。

满月清晖遍地,垂首似见白头。

夜里不知谁吹起了芦管,声如泣诉,月下望乡,几多闺怨思慕,随风吹梦到此,复又向南顾,卿卿念我无?

薛小泽把收来的家书都交给晏重寒,军中有不成文的习惯,战前会将家信用油纸包起来,放进老马搭子里,若战死便由它回去报信,战马有灵,不会忘征途来路,敌军清剿也不杀这匹老马,反而会喂足草料放走它。

“你要不要留封信给嫂子?”

晏重寒背靠着城墙,黑石上覆满白霜,春夜寒凉,墙根处积雪还未消,他沉默片刻后摇摇头,“我舍不得。”

舍不得死,也舍不得死后让孟棠时看到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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