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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陆聘兰眯了眯眼，“友情其实和爱情很像，我把她看得那么重，当然也希望她能同样看待我。

如果她做不到，那我索性也不要她了。”

吴有静静看她诉说，目光如水无波。

“但还是会后悔，白天照样生活，看起来好得很，想着谁离了谁也不可惜，又不是交不到新朋友了，可一到晚上临睡前，又忍不住想回到从前那样要好的日子里去。”

她一抿唇，自嘲，“明明已经扔下了却又舍不得，还回头去捡——挺傻的对吧？”吴有看向漆黑天际，嘴边噙着一点微末的笑，沉吟半晌，“…或许，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你知道吗，我在医院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孙贺黎。

那会儿他守在我旁边，胡子也没刮，头发乱糟糟的，脸瘦得都凹进去了，像熬了很多天都没睡觉，看到我醒来又哭又笑的。”

“他还会这样？”吴有点了点头，“说起来也奇怪，我那会儿明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却还跟着他一起高兴，还怕他走开。

后来才有人告诉我，原来我和他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

他转眼望向陆聘兰，“二十多年啊，你能想象那种熟悉的感觉吗？好像他都不用开口说话，你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的情绪。”

“……”陆聘兰没有接话，神情却有动容。

“有时候我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摆脱这种熟悉的感觉。

其实不难，只要我看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消息，就自然不会想到他，慢慢地也习惯了。

再加上后来…我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事，知道我和他之间还隔着一条人命。”

“那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和你后悔绝交一样，我也舍不得吧。”

陆聘兰一愣，若有所思。

吴有看她一眼，半开玩笑道，“你傻，我也不是聪明人。

走吧，司机该等急了。”

说完便继续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陆聘兰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小跑着跟上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出了小区，带着行李箱停在路边一辆出租车前。

司机开了后备箱，吴有把行李箱放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陆聘兰点点头，“…好，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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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吴有替她打开车门，“我等你上车了再——”而未等他话音落断，陆聘兰突然就踏前一步，踮起脚，偷袭似的倾身拥抱住他，行动间带起一阵幽兰香风，是她惯用的那一支香水味。

吴有当即怔住，“聘兰……”陆聘兰不说话，只眯着眼专注于怀抱。

吴有不能回抱，便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拿捏着刚好够表示亲近又不会逾矩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