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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偏好带醋味的麻辣，就是怀着朗朗时也没变过。

做完这些，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竟然能对这些细节如数家珍，同时又追悔，自己怎么总是在错过呢？非要等到吴有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才学会怎么体贴人。

“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吴有接过来闻了闻，眼里一亮，环顾四周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来过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吧，第一次来还是很久前的事了，那会儿…才初中吧，”孙贺黎回忆了一下，“有人…带我来过，说全市就数这里的汤包最地道。”

孙贺黎含糊其辞，吴有也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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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就认识，又说是带孙贺黎来的，那个人显然就是林朝勤了。

他想说不用避讳，他并不介意林朝勤成为他们之间的话题，孙贺黎就又自己换了话头，“是不是最地道我不清楚，价格倒是翻了一番了，那时候咱们来吃，一两四个小笼才三块钱——你别这么看我，我那会儿家里也不多给零花钱。”

“小伙子，猪肉价格都翻一番了，我们再不涨价店都要开不下去了，你们还上哪里吃？”听了墙角的店家端着热腾腾的蒸屉上来，又排开两碗面搁到桌上，说话声音又响亮又豪气，带了点儿埋怨却并不刺人，“听你们说初中就来吃了，那可不得十几二十年前了，那会儿的物价能和现在比？时代早不一样咯！”吴有看了眼孙贺黎，主动接过碗来连连点头，笑，“是啊，现在的钱都不值钱了，是该涨价。”

孙贺黎被两人联合编排了一通，面上也有些赧然，“我就这么一说。”

店家老板却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又从窗口端来一碟子红红白白的酸笋萝卜，做作地强调，“尝尝这个，自己家里腌的，老顾客才有的送，涨了价以后也要常来啊！”吴有与孙贺黎对视一笑，横亘在两人之间许久的不尴不尬就这么被一碟子咸菜洗去了。

男人饿起来吃饭总像风卷残云，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桌上的碗碟就干净了一大半。

吴有胃口不及从前，吃得快了就容易反胃，于是吃到一半就停了筷，倒了杯水边喝边往窗外看。

这落在孙贺黎眼里，就成了有什么东西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模样。

可会是什么呢？孙贺黎也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悄悄顺着吴有的视线看去。

对面是商场，行人如织，霓虹熙攘，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常，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是广场上那个穿着毛绒头套的皮卡丘吗？视线太低，不太像。

那是纪念碑地标上绑的节日热气球吗？角度太偏，似乎也不是。

最后往更远处随意一瞥，孙贺黎恍然，他好像知道了——是商场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的广告。

My love, my life.“吃好了？”吴有抽了张纸递给孙贺黎。

孙贺黎懵然接过，“嗯，吃好了。”

见孙贺黎神色有异，吴有不由地回头看了看窗外，“你有东西要买？”“不是……”孙贺黎站起来，才出声又改口，“你能等我一会儿吗？我突然想起来是有个东西要买。”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放进吴有手心时还有意无意捏了捏吴有的手指，那是个游走在亲昵边缘的小动作。

吴有眉心微蹙，像被猫舔了掌心似的下意识缩回手。

“我当你答应了，”孙贺黎却耸耸肩假装无事发生，戴上口罩倒退两步，“回车上等我吧，我很快回来。”